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2/5)

卓西德缩缩脖：“罪民哪知这么详细，但现在回想，确实没见有姑娘小喊过她们娘。不过，另一个也在黄郎中帮忙的小后生，喊脸上有痣的那位老婶。”

燕修颔首：“侄儿姓徐，婶娘也是同姓，只是不知娘家姓什么，暂称徐氏吧。”

卓西德：“当时罪民和贺庆佑觉得有些尴尬，盘算是否叫其他人过来，招呼我俩跟上的那大嗓门的婆说，怕啥，有这几个人够了。”

燕修接腔：“实令人钦佩。再说当时形。你们跟着三个妇人，之后如何？”

卓西德以为他二人生疑自己为何会突然记起，便解释：“罪民刚想起，和贺庆佑在黄郎中那医治时，这后生给一位老者端药，门太快，一个趔趄把药碗打了。他同老者赔不是。老者笑着说，黄郎中天天叮嘱你，事要与你的姓一般，徐徐缓缓，偏偏你就改不了躁。”

徐氏亦接腔：「正是，莫非你们城里汉怕黑？那我们走前罢了。」

壮些的妇人：「我们都不怕你们打劫，难你们反还不放心？找人要！」

因那时刮得是南风，烟往另一个方向飘，一开始他们闻的并不明显，只看着半天通红。

张屏亦在录写，也同样记录。

张屏双眉微一皱，柳桐倚亦一怔，两人对视一。

大嗓门的妇人听了他的疑问后一撇嘴：「大官老爷家，谁你这个！犯到人家门前，人家顾及你这么多！」

卓西德拧眉努力回想，忽而前一亮：“罪民记起来了！那后生姓徐！”

卓西德顺视线：“请大人们和张先生恕罪，实不相瞒，那时罪民也有些猥琐的想法——黄郎中白面须，斯斯文文的，讲话慢声细语，又会瞧病，在那片乡里算是绝的男了。老婆是个疯，他还这么痴，又疼疯闺女。这些女过来瞧病或当帮手，是否有些别的心思。但住在那里时，端看黄郎中行事，真是正大光明，绝无一丝偏邪，令罪民心生敬佩。比如罪民也问过帮忙的后生，怎的好多人煎药吃药都在这里，后生就说，乡人家，都是烧柴的大灶大铁锅，有几个能为了吃个药备炭炉小陶罐之类的全家伙什儿，各家的井，质也不一样，好多人抓药回家，煎一两次，嫌烦就不吃了。或煎得不对，吃药时饮的禁忌，转即忘。如此黄郎中方才帮着村民把药都煎好，病人或过来喝，或家人拿瓦罐盛走，喝或取药时再叮嘱一遍时辰忌之类。煎药的，也是每天清晨去挑来的清泉……”

柳桐倚赞叹：“真乃仁心大贤。”

卓西德叹：“禀大人，何止豁达！实不相瞒，走起夜路来，罪民与贺庆佑竟没她们仨快！我俩本想拿火把在前面照亮开，没想到她们本不用亮，蹭蹭蹭在那乌漆墨黑的野地里飞奔，直说要赶些，如果黄姑娘不明白事混闹，说不定就要被蔡老爷家的人打了。罪民与贺庆佑追得直，又纳闷，黄氏那时候虽疯，也只是个怯怯的姑娘，大门大当官的人家得顾及脸面，令家仆欺打一个柔弱少女，让人听说了不好吧。”

然而越走越呛，红光也越来越明显。

卓西德：“罪民两人后来也没听上代，尚未奔到蔡府临近，就遇见那疯妇了，之后斗胆揣测，这三位应经常帮着黄郎中照顾他闺女，去那边找人，约莫不是一回了。”

徐氏叮嘱他二人：「若稚娘真在蔡府门前闹，你俩先别，由我们过去涉央告，把她扯回来。那场面上，你们汉反比不得我们老胳膊老好使。等快到地方再与你们详细代。」

桂淳摸摸：“听来涵颇为丰富。”

一个妇人：「说不定是蔡老爷烧炼什么炉了，赶赶！」与两个老妹跑得更快了。

桂淳赞同地，燕修冷淡：“先别揣测约莫，接着说事。你们离多远时，见到了蔡府起火及黄氏罪妇？”

卓西德忙又作揖：“大人恕罪，大晚上的，真不大好估摸。跟着这三位往前奔，反正罪民觉得久的，走着走着先闻见有烧东西的味儿，瞧着前面泛红，罪民就说，别是哪里着火了吧。刚收了麦，不少人会烧一烧地，然没有晚上烧的。许是天气燥，哪片野林或谁堆的草垛自己着了。”

他一直边问边记录，这时便在册上记徐氏二字。

桂淳称赞：“真是三个豁达的女。”

男多薄命，一个村统共才多少人，岁数相近的寡妇竟有三个。她们也没儿女，都是独自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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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喊老婶，即是这妇人的侄儿，你可记得那后生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