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福叔的车后去苏家宅。
“小余先生。”
“嗯?”
“你太太还开车行?”唐筠英刚才没能看到余嘉鸿给那个司机看的照片,但是他和司机的对话她可是全听见了,原来这个叶家大小还去事?
“她的车行在当地销售非常好,最近在香港也和人合开了车行。”余嘉鸿说,“她是叶家大少唯一的女儿,她爷爷待她与其他孙孙女自是不同,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天分。”
唐筠英想着继母说那个叶应澜小家气,如果能开车行,还是带在叶老爷边的,怎么可能小家气呢?
“听到她开车行,我还是惊讶的。我之前听说南洋那里现在规矩还很大,女孩儿还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呢?没想到你太太已经经营车行了。”她故作闲聊地说。
“时代在变,去其糟粕,留其华吗?我两个妹妹过完年就去国了。像给女裹小脚,不允许女外这规矩就要抛弃,但是一些好的传统也需要保持。不能一概而论通通说不要。”
“小余先生认为包办婚姻也要保留吗?”唐筠英问,“上海的年轻男女非常讨厌包办婚姻,现在跟老家包办婚姻的妻离婚的特别多。”
“包办婚姻当然不应该保留。”余嘉鸿说。
“可我听说你和太太是包办婚姻。”
这句话很冒昧,不过余嘉鸿并不介意,这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与其去指责她痴心妄想,不如借着机会劝她回。
他很有耐心地说:“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不支持包办婚姻,却又接受自己是包办婚姻?”
唐筠英问:“为什么?”
“一见钟。我反对包办婚姻,如果不是真喜,那么一开始就会拒绝包办婚姻,压就不会娶我太太。”余嘉鸿跟她说,“如果接受了包办婚姻,但是又以包办婚姻为理由和妻离婚。这不过是为自己喜新厌旧,负心薄幸找借罢了,我很不耻这样的行为。”
余嘉鸿跟着福叔的车停,他也跟着停车,推开车门:“走吧!我们车了。”
一天一夜风雪过后,原本污横的苏家宅被白雪覆盖特别净,但是踩过白雪的路变得泥泞。
工作人员一家一去叫他们,有十岁以孩的家,女人可以带着孩去哪个区域登记,十岁以上的,可以整个家登记。
南市难民区不仅派来了安排转运的工作人员,甚至安排了收尸人。
大人的尸被扛上了板车,孩的尸,被收尸人拎着脚,像拎一条死鱼一样拎了来,扔到板车上。
唐筠英吓得躲在余嘉鸿后,余嘉鸿说:“你去车上,我带人上来。”
唐筠英肚打颤地上了车。
余嘉鸿这里,福叔已经被派到了任务,送两个病人去医院,他则是送两个孩去难童医院,安排任务的人还给了他两张纸,上面有南市难民区的印,背后写了苏家宅,谁家的娃,他看到孩衣服上也用别针别着这么一块牌。
一个孩已经十来岁了,一个孩才五六岁,余嘉鸿见孩的脸通红,他一把抱起小的那个,手里牵着大的那个说:“跟我走。”
他拉开车门把孩了去,上驾驶座,问还惊魂未定的唐筠英:“指路难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