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位老板都在赶来的路上。
他跑南洋,自然要多赚,但是单价贪了五百吨粮,生意人也都明白如今这个世,能搞资来的,才是有本事的,但是不能太过于贪心。
其他几位老板也没别的要求,照原来商定的规则重新分账,还有那必须捐去的三百吨粮,这么一来到手的利,一大半要吐来。
唐海生憋了满肚火无发,只能回来骂:“拉稀瘪三,要他来闲事?我今天早上被那几个一个个问过来,让我吐来。”
唐太太问:“晚上还请他吗?”
“请啊!我都了这么多钱去了,他也说了五个人一吨啊!少说也有两千吨的运力,这次是我自己买粮,自己赚。”唐海生怒发冲冠,却又不得不忍。
唐太太贴着他的耳朵问:“他倒是胆大的,一个南洋过来的小,敢在上海滩这么玩,要不要叫人给你气?”
唐海生瞪大了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问:“侬寻死啊?叶家和余家是穿一条的,余家保叶家在南洋无忧,叶老太爷作为宁波帮的人,能让自己的孙女婿在上海有事?再说了,余家给国捐了多少钱,还在重庆昆明办橡胶厂。上海到香港的船是谁的?乔家从上海全撤离,跑重庆去,知跟那边关系多厚吗?现在锄队在上海,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我要是敢动他一汗,明天横尸街不奇怪。女人真的是发见识短。”
“你晓得我不懂的呀!”唐太太自知说错。
楼上三姨太来,大太太死了,二少爷和三少爷结婚后,兄弟俩搬了去,把亲娘二姨太也接了过去。
“三来了,我去叫筠英和均乐、均耀来吃饭。”唐太太说,
“筠英不是在苏家宅吗?她怎么回来了?”唐海生问。
唐太太叹了气:“唉!哭着回来的,也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唐太太到楼梯:“三,吃饭了。”
“好。”
唐太太上楼去,敲唐筠英的门:“筠英,爸爸回来了,楼吃饭了。”
唐筠英洗好了澡,坐在房间里,她是个没了妈的孩,能有什么路?早晚都是爸爸拿去联姻的棋,一样要联姻,她自然要为自己找个好一的,要是自己不好好争取,最后落得《红楼梦》里迎的场也未可知。
她哪儿不知,妈妈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妈。
听见敲门声,她去开门,唐太太说:“楼了,爸爸等你吃饭呢!”
唐筠英楼去,唐太太叫了她十四岁和六岁的两个儿楼来。
她的依仗就是这两个儿,唐家除了大少爷是自已故大太太的肚,就只有她这两个儿是正房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