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恩养恩(2/2)

白柔柔又惊又怒，指着桂圆，一个踉跄，险些就此厥过去。

衍虚还没说话，桂圆自己已经愈愧疚，抹着泪，噎一声：“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愿意作爹娘的女儿，端茶倒，奉养终。也愿意供奉月神，守护望舒……”

士的语气分明毫无怪罪否认之意，桂圆抬起脸，怔愣当场：“大人，你也觉得，我这么想，是对的吗……”不会觉得她罔顾人、没有孝心？

“莫哭了。”

“你已经把一切条分缕析，剖解地不能再明白，又何须我这庸人置喙？”

“大人，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但正是为了回护桂圆的这份心意，他才更要制止她继续说去。

“你这孩……叫，叫我怎么说好……怎么会与……不一样……”

桂圆将自己排在父母之前，衍虚说不动，自是虚言。

“……”

见桂圆冷静来，衍虚去她面上悬着的最后一滴泪珠，话锋一转，语气中渐渐染上沉重：“可要你留在望舒山，不仅仅是于弥补亲的考虑。”

“……你先同我来。”

“桂圆，我们之前推断的不错，你上的寒毒，的的确确，与你的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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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摇不迭，伸手飞快取上的环，就要放到桌上：“那，那我不要了，不要环了，也不要衣服了！我只要……”

白柔柔的模样十分不好，桂圆自知犯了大错，低，前雾蒙蒙一片。

还是被白壮壮着后心渡了气，才慢慢缓过来，却也是双目无神，好像又回到了还没同桂圆相认时的浑噩。

桂圆听得呆了，一时忘了哭泣，只眨着睛回味衍虚所说。

“桂圆。”

“对不起，我……”

“但，但在那之前……”说到伤心，她哭声渐响，细肩一一，“但在那之前，我还有要报答，还有，还有大人要陪伴，虽然父母对我有生之恩，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可是……”

少女哭得上气不接气，衍虚揪心不已，暗叹一声，拉她在石凳上坐，自己则伏低，小心拭去她面上泪痕。

桂圆缩回手，心里便是一，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很快就偃旗息鼓，歉意后知后觉地浮上心。

她收回环，持在小腹前，低声嗫嚅。

白壮壮虽也如鲠在，却不如白柔柔这般严重。他瞥一衍虚二人，咬着牙，将白柔柔扶去了屋。

“或许在分时人里，赋命之恩的确大过天地。但可能是我一时胡思轻言，总觉得若单单把生恩看作万转的金科玉律，那只怕寰宇之，都该还是女娲造人时的泥人土偶，只知繁衍生息，又何来百态人世、万般人心？”

见桂圆不择言，越说越浑，衍虚住她的手。

般虔诚信仰月神，彻底丢原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