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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犹豫了一会，才回答，“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海神？或者你这么认为也可以。”空间一安静了来，没过多久，那声音才又继续问：“你呢？你是谁？”少年靠在背后的玻璃窗上，注视着前方地面上的彩玉，像是教堂里那些丽无比的玻璃彩窗，描绘着一个又一个宗教故事。

“不不不，我是说，你的名字。”少年因为这句话愣住了，名字，他都快已经忘掉了。名字。“你总该有名字吧？就像是普兰·玛希一样，像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有自己的作者一样。”少年的嘴嗫嚅了几，随后低，闷闷的说：“这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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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

大概是察觉到了少年的心，那个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心不好吗？你不喜这些吗？”而后，那声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问了个蠢问题。“也是，就算如何，果然还是会觉得寂寞吧。”

在这里，名字其实是一件非常没有必要，没有意义的事。

是的，少年抱手中的书，不发一语地把蜷起来，背后的玻璃冰凉，而他的提问也在和它变得几乎一致了。

他，已经不是人类了吗？

少年眨了眨，“嗯，你是谁？”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很久之前，他觉得人群是吵闹的，他更喜安静的地方，可是现在，竟然又觉得还是闹一好。这样矛盾，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类吧。或许在不久的后来，他就不能自称人类了，没有哪一刻比现在他更清楚的认知了自己。

“你，寂寞吗？”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就像是某小动伸手脚，小心试探一般。

真奇怪。

少年思考了片刻，才轻声：“我不知。”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知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不知这里是哪里，他有太多不知的东西了。曾经的认知就像是失去了所谓的意义，不怎么样都活得很痛苦，甚至也不知自己是否能称之为还活着了。可偏偏，又是因为这样的痛苦才让他有了存在的认知。

“但是，我总不能称呼你喂吧。”那个声音这么说、自称为海神的那个声音。

少年沉默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时雨。”他垂眸，“我的名字是，梦生时雨。”那声音翻来覆去的念着时雨这个名字，像是得到了新玩又或者是新的宝的狗狗，满心满都是喜。

因为这样神奇的景象动容赞叹，还是觉到与世隔绝的落寞。

“时雨啊，真是个好名字呢。太好了，小时雨。”少年发起愣来，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了，像是空终于被填补了一丝丝，后的海泛着冰蓝的、萤蓝的光，随后，透明的珠在那些丽的光滴落。

至少，少年时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