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2/3)

什么叫诗意呢？她不太懂。

大哥说，我知了。

小梅不说话，她只是哭。

现在她一边听着发疯的大哥在门外咣当咣当摔东西，自己在屋里抚摸那一摞一摞的书。

第叁回她很幸运，找到了份会计工作，包培训，她就这样一直了来。跟她一起培训的人里有个相蛮神的男人，不久之后他们就谈对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停来，大哥的神渐渐恢复清明。

家里人现在都不在，她抖着心脏往后退。

第二天，大哥尸从河里被捞上来，应该是自杀，因为上衣整齐地迭起来放在河边，让石压着，衣服上袋有个纸条，上潦草写着：大地无尺规，命不我。愿爹娘善待小梅。

许金梅摇摇，大哥的神好陌生，充斥着暴力，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哥。

不过这个梦想被扼折在贫寒的家境与二哥的脚步了。

但这片大地栖居着太多不幸，这可以算是诗意吗？

他看着小妹上的血，的血，自己的，他后退了半步，问：小梅？这是怎么了？

第一份活是冷冻厂的，她们站在齐到膝盖的冷里洗海鲜。许金梅跟两个女孩合租一间房，中午带饭，除了面疙瘩还是面疙瘩，发工资那天加个就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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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着，哭着，嚷着，大哥，大哥，求你停，你看看我是谁……可是没用。

她这时候已经拿到了正

大哥说，不全是，有的是德语，有的是法语，还有西班牙语或者日语。

他转了屋门再也没回来，许金梅自己了泪，洗净了。她不知说来会怎么样，她直觉还是不说的好。

大哥死后，家里更加萧条，许金梅去市里打工了。

她识字不多，也没什么渠去找清闲活计，只能女工里最苦最累的活。

她说，那真厉害，什么样的人才会说这么多门外国话呢？

她撑不住，大病一场，回家了。

大哥说，不是一个人翻译的，是很多人，有的人会这个，有的人会那个，谁会翻译什么就翻译什么。

大哥咣当一声推开门，指着她问：“你动它什么？”

她觉得掉了，这是妈的改的，松带不结实，一碰就掉。她到后大哥的呼重起来，就像牲畜的本能，她的撕心裂肺地疼。

她随手翻开一本，慢慢念声：“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许金梅。

男人会哄人，言巧语，许金梅从没被人这么哄过。

大哥睛里刷地落两行泪来：小梅，你告诉我，这是大哥的吗？你说，别怕。

大哥一把抓起她的发往墙上撞，嘴里又是哭又是笑，她觉得上有温的来。

她觉得很神奇，她也想学外语。

许金梅问，都是英语吗？

第二份工作是表，工厂里飘着不知什么化学质，她了两个多月又病倒了，再次回了家。

叔本华什么尼采什么黑，还有很多诗，中国的外国的。外国诗不像中国诗一样朗朗上，大哥说这都是翻译过来的，原先都是外国话。

大哥已经不是大哥了，他甚至没有正常人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