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应父就笑笑:“因为我们大家都很兴你能去上学。”
樱桃说:“我知,其实我也很兴。但是……”她只说了一个“但是”,并没有再说去。
应父问:“‘但是’什么?你是担心成绩,还是担心什么?”
“也不是,”樱桃说,“我也不知,我可能就是太久没去过学校了,心里总有没底。”她说着说着,声音又小去,“我也有怕,万一我真的什么也学不会呢……”
应父伸手了一她不自觉蹙在一起的两条细眉:“学不会就学不会,考倒数第一名也没关系。我们都想让你去上学,不是要你考好学校、拿好成绩,是因为你总要接一些同龄人对不对?趁着这个时间,你也可以慢慢想一想你更喜什么样的事,将来想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很多人直到退休可能的都是自己不喜的事,爸爸是不希望你也变成这样,但并不是要求你去一个多么多么优秀的人。”
樱桃似懂非懂地了,听见应父又:
“当然,我对你还是有一个要求的。”
樱桃问:“是什么?”
应父用手指一戳她脑门:“再有任何和‘从叁楼病房’这事类似的事发生,再让我看见你不把自己当回事,你等着,我要不把你打折,我就去跟秦肃之改姓秦。”
樱桃被这一指戳得往后仰了,才嗫嚅:“……我知了。”
应父说:“你这保证也没什么信用,我应该让你签字画押。”
樱桃红着脸:“真不会有这事了,我那天也是一时糊涂……”
应父哼了一声:“一时糊涂?我看你计划周密的,打从术后醒了就琢磨怎么跑呢吧?”
樱桃无可奈何地一跺脚,不知应父怎么又揪着这件事不放了。她那天从医院跑去之后,是先被秦肃之找到的,等秦肃之和警察把她送回医院,她偷跑的这件事就没人再提过。樱桃还以为这事在应父这里早就翻篇了,哪能想到今晚这事还会被应父反复拿来说:
“我……”
她一着急,差就又要哭。应父看来苗不对,连忙哄她:
“你别哭,我不是要说你。”但他这话还是说得晚了,一颗泪立刻沿着樱桃的脸颊了来,又重重砸在她怀里的小猫上,惊得六六飞快地抖了一耳朵,抬起担心地看了看这个小主人。
应父无奈:“……怎么就这么能哭呢?”他伸手捻了一小女儿沾着泪的角,“别说我不是在骂你,我就是为了这事骂你,你有什么可哭的?楼的不是你?还是逃跑的不是你?——你倒好,反正你知我看见你哭就没辙是吧?哭得好像你多可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