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俩相拥的画面,元正初蓦然就想到那句“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
沉沉地,令他不过气来。
他就这样站在喧嚷的街边,直至许久,才一人独自离去。
苏云青,然后从腰间拿一个藕缎荷包,上面绣着竹报平安的样。几株翠绿的竹在一个写着“安”字的白瓷瓶里。
“迷信。”他还是这样说她,只是又忍不住亲亲她红红的鼻尖。
原来真有的人纵使远隔千山万,两颗心也会依偎。而有的人即使心念之人就在前,你也只觉她十分遥远。
慕容述接过那篮饼,在她重重吻了一,很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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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记得去找不危。”
今日百官奉命恭送慕容述大军至城门。因许多官员抱病未席,因此元正初站在了第一排。
苏云青都有一丝恍惚,好像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去前方浴血奋战,只是和她一起来街边凑闹。之后,他俩便会手牵手回家买菜饭,晚上一起在院里赏月亮,看星星。
“你都说过几百遍了,我早记得了。”苏云青忍夺眶而的泪,主动往后退了好几步,“快走吧,他们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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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焕见他们难舍难分,只得低声提醒,“将军,时辰到了,我们要发了。”
元正初仰颈,看着珊瑚的乌渐渐垂落,漫天匝地的霞光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小野猫,你等我回来。”
慕容述没有穿戎装,还是穿着黑袍,与铠甲森森的士兵形成了鲜明反差。
他一跃从上来,将她猛地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我以为你都不来送我!”他可怜地说。
“我给你了一篮饼,所以耽搁了。”苏云青想笑,可笑容到了嘴边却还是僵住,只留哽咽的哭音。
“这是我绣的,里面还放着寺庙求来的平安符。你要记得贴带着。”她眸泛着泪光,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分离的滋味是这样糟糕。
慕容述眸光黯淡,又抱了她好一会儿,嗓音沉沉伏在她耳边,不放心地嘱咐,
原来还是会疼,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早被那退回来的凤鸟纹晶佩得麻木不堪。
赶。
他看着苏云青和慕容述,只觉本来死一样沉寂的心又疼了起来。
元正初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竟属于后者。或许那不是,只是他的一厢愿罢了。
天渐冥,黄昏在不知不觉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