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武汉这座城吧,说它好,是抬举;说不好,是不给面。你看那有为了一个座位争得你死我活的凶嫂,也有见着迷路外地人给心指路的大学生;有随地吐痰的老油,也有路见不平刀相助的拐哥;且看修了一年又一年的关山大,谁还不是一路坑坑洼洼地颠过来的?
“真恨不得把你搞死……”
哈数:本事,真本事。不晓得哈数:不知到此人的底细。
“个月初八,就立秋了吧。”
“……”
秋蟹正,然而阿荆买不起。随便寻了个地摊,她和金项链坐在路牙上,一人端个碗,一边看老不死的闯红灯一边嚼骨。
金项链把埋在她的颈窝里,了气。
怀里的女人笑了,指着街上发红的樟树给他看。
地摊:路边小摊贩、小餐馆
金项链只觉得睫沉重,似要坠泪来。他把女人拥住,却觉越来越远。
阿荆鼓着腮帮嚼骨,也不知是听去了还是没有。
金项链拿她没办法。这小姑娘打打不得,说说不听,只有在床上才能稍微乖一。
“让我和你一起去。”他。
在日落即将掉去的前几分钟,阿荆终于完那只烟。她把烟摁灭,低:
“第叁个问题,他们是不是又……”
金项链要说的话堵在了结里。
老油:老油条,很懂人世故,很圆的人
武汉啊,得很。
上馆:去餐馆吃饭
消散的烟慢慢往粱地里飘去,鼻尖萦绕着不知是尼古丁还是枯叶燃烧的味。鹧鸪在后喊饿,一弯月牙儿悄悄升起来。
金项链望过去,只有朦胧。
阿荆了一气,接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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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噻!
醒来时,金项链睫上凝着的霜,周围一切都看不真切。空的泥森林里,穿着黑吊带背心的短发女人站在楼层边缘,后是翻的城市略影。
裹:指人喋喋不休,唠唠叨叨,纠缠不清
这句话,阿荆听见了。她挑着眉瞧他:“哪个搞?”
“走,我请你上馆。”
“喏,他们在给树抹白灰了。”
我们一定会再相逢。
机油:小气鬼
小:小孩
夏天就要结束了。
架(ga,四声)势:搞 准备开始,开始行动。如已经摆好了架势。
清晨雾气适宜分别。
上辈欠她的。
酒足饭饱思。阿荆把金项链带到那个烂尾楼,在没有护栏的楼梯上两人来了好多发。金项链抱着阿荆的,急吼吼地往前冲。阿荆抓着泥钢,只觉得肚里也要被个来。
中南路这边有一栋大烂尾楼,从公站走过一个挂着的天桥就到了。阿荆原来和一个的士司机在那里搞过,他家里被老菜苔裹裹得烦,捱不过就来寻袢。阿荆当时在废瓦堆里狠狠挨了几顿,觉后现代艺术与废土学结合之妙。
[注一] 过早:吃早饭
等她完烟再说吧。
哦?你问是莫斯?
金项链如此安自己。
“再一起过个早罢。”
PS:《夏日昏厥》写得没有章法,日常的装打闹琐事零碎,难为各位看到现在。再持几章,我也实在不想冬天的时候写夏天的故事。祝大家国庆!比心~?
“我跟你讲,以后怕是要变天。”
袢:找人或婚外
废墟之外是现代化城市的璀璨夜景,时代没有等任何人,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被抛弃。披着之乎者也磕拜跪是一日,举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也是一日;在这世事里撒打,活去,就对了。
(然后草虎是我编的,嘿嘿嘿。)
金项链爬起来,走过去环住女人的腰。
阿荆摇摇:“既然抹了白灰,就得它自己过冬天。”
金项链吐一爪,肩膀上的小蜻蜓几飞起来:“现在武汉创建文明城市,勒些小摊都得拆!我听说洪山那边已经开始架(ga,四声)势了,你莫要冇得哈数撞枪杆上。”
“你会找到我吗?”阿荆问。
“我会。”
阿荆回看他,把一缕碎发撩到耳后:“嗯?谁?”
老菜苔:人老珠黄的没韵味的女人
金项链。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