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色洗剑为斫贼(8/10)

右的小师弟，能够让老大剑仙押重注。

才能够与宁姚般。

初日照城。

叠嶂、董画符、范大澈，选择了后撤。

宁姚、陈三秋、晏琢继续留在原地。

陈平安回到他们边，换上了一张中年汉的面，帮着陈三秋、晏琢盯着战场形势，偶尔开提醒一句。

相较于必须言之准的范大澈，与陈三秋和晏琢言语，陈平安就要简明扼要许多，细微的查漏补缺而已。

更多是对一些飞剑轨迹、落脚选择的建议，帮助他们快速复盘，争取从好变成更好而已。同时，陈平安在凝神观陈三秋和晏琢的剑之中，也获得了不少裨益。

之后陈平安就去找了范大澈。

范大澈见着了汉面容的陈平安，有些无奈，跟陈平安敌对，真是倒了八辈血霉，祖坟不是冒青烟，而是黑烟，棺材板都压不住。

无奈之余，范大澈也很恩，如果不是陈平安的现，自己还要手忙脚很久。

陈平安蹲，抛给范大澈一壶竹海天酒，笑：“记得念我的好。”

董画符嗤笑：“用范大澈的钱买的酒，回再拿来送人给范大澈，我学到了。”

陈平安假装没听见，往上贴了一张黄纸除秽符，帮着祛除那血腥气。

叠嶂笑问：“去别捡钱了？”

陈平安：“随便逛逛。因为担心帮倒忙，给人招来暗某些大妖的注意力，所以没怎么敢力。回打算跟剑仙们商量一，让我独自负责一小段城，当个诱饵，愿者上钩。到时候你们谁撤战场了，可以过去找我，见识一大修士的御剑风采，记得带酒，不给白看。”

董画符摇：“那我不去。”

叠嶂笑：“我也算了。”

范大澈发现陈平安望向自己，着说了句实诚话：“我不敢去。”

陈平安笑眯眯：“大澈啊，人不去，酒可以到嘛，谁还稀罕见到你。”

叠嶂和董画符几乎同时起，继续去往南边城。

范大澈也想跟着过去，却被陈平安伸手虚，示意不着急。

陈平安说：“与这些朋友并肩作战，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好像给他们帮忙一次，就拖了后一次？”

范大澈了。

陈平安笑：“有了这样的念，其实不是坏事，只不过想要更好，你就该压这些念了。范大澈，别忘了，你是一位龙门境瓶颈剑修，如今还不到三十岁。知在我们浩然天那边，哪怕是被誉为剑修如云的那个北俱芦洲，一位早晚都会跻金丹境的剑修，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年轻俊彦吗？”

陈平安指了指自己，：“不是浩然天有我这么个人，浩然天就都是陈平安这样的人。与你我差不多岁数的山上同龄人当中，只说杀敌的斤两，比我更好的，当然也会有，应该还不少，但是不如我的，很多，极多。”

接着陈平安缓缓说：“在我的家乡，东宝瓶洲，我走过的很多江湖，你范大澈若是在那边修行，就会是一个王朝举国寄予厚望的天之骄。你可能会觉得以前我经常开玩笑，说自己好歹是堂堂五境大修士，是调侃是自嘲，其实不全是。在我家乡那边，一只府境妖或者鬼魅，就是那当之无愧的大妖，或是惊世骇俗的厉鬼，那么一个先天剑修坯的金丹境剑修，可能也就三十来岁，在东宝瓶洲那边，你想想看是怎么个在上？”

范大澈，：“以前没想过这些，对于浩然天的事，不太兴趣。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资质算凑合，但是不够好。”

陈平安笑了笑，摊开两只手，双指并拢在两端了虚画了一条线，：“我所说之事，范大澈在宁姚和陈三秋他们边，觉得自己什么都是错，是一极端；范大澈在我家乡那边，好像可以仗剑敌国，是另外一个极端。自然都不可取。”

陈平安收起一手，一手握拳，在先前那条线的中间晃了晃，：“事可以有那极端，无法避免，但是一个剑修的心，应当落在此，岿然不动。外事，往大了说去，就真的只是外事，很难被我们完全掌控，可是修之人的本心，永远只是你我手边事，近在咫尺，是可以随时随地磨砺的本家功夫。人小天地，于天地不过是立锥，可是人心包罗万象，能够比天地更更大，尤其是剑修，思虑所及，飞剑所至，心命皆自由。这句话，我觉得很对，与你手上这壶酒，一起白送你了。”

范大澈神澄澈，痛饮一酒，了嘴角，沉声：“陈平安，这些话，如果是你以前与我说，我兴许就只是听得一个明白，但是未必真正听得去，现在不一样，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