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的碎片,默默念叨:“碎碎平安。”
随后走在那条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刘羡又伸手挽住陈平安的脖,使劲勒,哈哈笑:“次到了正山的山脚,你小瞪大睛瞧好了,到时候就会晓得刘大爷的剑术,是怎么个气。”
孩桃板和少年少女一起望向那两人的背影。
好像今天的二掌柜,给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还开心。
倒悬山。
北俱芦洲的剑仙邵云岩站在一园圃,那葫芦藤竟然已经不在。
因为在经山卢穗与太徽剑宗刘景龙从剑气城返回后,来此别,邵云岩就将这件天地至宝给了卢穗,甚至专门喊上了年轻剑仙刘景龙,让卢穗将那一枚枚养剑葫即将成熟的葫芦藤送往经山之外,还代了卢穗每一枚养剑葫的购买之人,再请求刘景龙帮忙一路护送。卢穗自然拒绝,哪怕邵云岩与她传恩师不是神仙侣胜似眷侣,但终究门派有别,她卢穗又是晚辈,哪敢擅自收如此重宝。但是邵云岩执意如此,不容卢穗拒绝,卢穗只好战战兢兢答应来。若非边站着个刘景龙,卢穗就算答应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够活着返回北俱芦洲,这等仙家至宝,牵扯天数命理极多,玄之又玄,卢穗即便是北俱芦洲年轻十人之一,本不觉得自己“拿得住”这份缘。
邵云岩最后与卢穗笑:“帮我与你师父说一句话,这些年,一直想念。”
今天的邵云岩破天荒离开宅邸,逛起了倒悬山各景。
几个嫡传弟,都已经携带幡斋其余重宝和各家底,悄然离开了倒悬山。
其中有一个,兴许是觉得天任鸟飞了,试图联手外人,一起追杀卢穗和刘景龙。
邵云岩没有去,由着那个人心不足的弟杀心四起,反正福祸无门惟人自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随他去吧。
边境没有与严律、蒋观澄这些年轻剑修一起去往婆娑洲游历,而是独自留在了与幡斋同为倒悬山四大私宅之一的梅园。
一位眉心梅妆的妇人,肌肤白皙,嘴殷红,穿织工近乎烦琐的衣裙,艳不可方。
她是这座梅园的真正主人,只是居简,几乎从不面。
边境称呼她为酡颜夫人。酡颜,是一个好的名字,好的名字与人的姿容,真是两不辜负。
边境虽然对于男女一事,从无兴趣,但是也承认看一酡颜夫人,便是赏心悦目。
浩然天总计有十位夫人,足可让山上神仙都会浮想联翩,心神摇曳,为之倾倒。竹海天的青神山夫人,梅园的酡颜夫人,可算其中两位。
这些夫人,又有一奇,因为她们皆是山神祇、怪鬼魅。
酡颜夫人与边境在一座榭中相对而坐,她手中把玩着一只梅园刚刚孝敬给她的仿攒竹笔海,以贴黄手艺贴细竹丛丛的景象,疏密得当,巧夺天工。竹黄全来自竹海天,价值连城。
酡颜夫人笑:“这么怕死?”
边境:“我其实还好,很想与林君璧一起去城看看的。只是另外那个,神神,非要我躲躲藏藏,说是算了一卦,不小心些,容易功亏一篑,场会很惨。”
停了一,边境问:“那新门,到底是谁率先提议开辟来的?倒悬山那位大天君,又是怎么想的?”
酡颜夫人说:“这些你都不用。旧门新门,就算整座倒悬山都不在了,它们都还在。”
边境疑惑:“竟然还真有剑仙是应,愿意帮助我们守门?”
酡颜夫人瞥了年轻人,问:“很奇怪吗?换成是你,一边窝死人了一万年,另一边享受着太平世,还要笑话那些死人,你心里会痛快?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能忍,几十年几百年能忍?脾气好的,能够成为剑仙?”
边境:“换成是我,加倍奉还。”
鹳雀客栈的那个年轻掌柜,世世代代居住在这边,这会儿正蹲在客栈门槛,逗一条过路狗。
光和煦,晒得懒人更懒,又是一个无聊的太平世,安稳日。
倒悬山之外。
那条蛟龙沟,当然不是真的只剩些小鱼小虾,哪怕对于地仙修士而言,依旧是难以逾越的禁地,只能绕路远行。
再远一些,那座对峙矗立有雨师神像和神将塑像的宗门,名为雨龙宗,倒悬山上边的那座,便是它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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