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炼剑(4/10)

倾力手与陈淳安掰手腕。

炼化了半数月魄的飞升境人大妖，占尽了天时地利。

但依旧未能阻挡陈淳安的那份通天手段，使得一大月缓缓落向地面。

所谓的缓缓，其实是一错觉，若是真有那上古神灵、得之人居明月中，估计才能会到那风驰电掣的急坠大地。

战场之外，蛮荒天修了且境界不低的修士，越是接近上五境，越是能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窒息，也越能够清晰看到那明月的“月”光景，亦有一条条了无生气的连绵山脉，力更好的上五境修士，还能够看到一座座死气沉沉的殿废墟，大的枯木，能够将那山脉压豁的一古老尸骨，有那一件件大如湖泽的悬浮衣裳。

浩然天曾有兵家圣人，说了一句褒大于贬的言语。

“可惜醇儒不跋扈，文章未能通天路。”

如果说这句话的人，在剑气城目睹过陈淳安的此次手，应该不会有此谬论。

而剑气城对于浩然天九大洲最熟悉的，其实不是中土神洲，而是距离倒悬山最近的南婆娑洲，尤其对醇儒陈淳安更是半不陌生。

这也要归功于阿良的大肆宣扬，说在读书人里，陈淳安算是一个相当另类的人，简直就是老夫抡锤，文武双全，能写文章，也能打架，厉害得很。

不过那明月终究是没有被彻底拽落人间，为此那荷庵主倾尽全力，与陈淳安足足僵持了半个时辰。

故而那一夜，这一圆月离地最近，极为硕大明亮。

这两场战事，应该就是最名副其实的神仙打架了。

左右和陈淳安的手，为剑气城增加了不少士气，此后剑修剑更快，那条汇聚了数万把本命飞剑的剑气瀑布，越发汹涌。

只不过妖族大军这一拨攻势，真正陷阵的妖族修士，还是少。

所以剑气城剑修积攒来的战功，大多寥寥。而皑皑洲那个名叫谢松的女剑仙，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狠狠捞了一笔战功。

这次妖族大军停攻势后，不再像以往那般任由尸晾在战场上，随意曝晒，任由剑气城的某些剑修去战场“捡钱”，而是开始尊重战死的妖族修士，尽量收拢尸，把骸骨连同所有遗，悉数仔细清、存档，归还后人。

而剑气城这边，自然不会允许妖族大摇大摆收拾战场。

关键是妖族大军的暂时撤退，大有学问。

有那大妖手托一只雕刻着鼠来宝样式的金壶，祭之后，所有灵气盎然的无主灵法宝，会自动离开战场，往那金壶急急掠去。

还有那大妖持有一只墨玉雕刻的赶珠云龙玉牌，蓦然攥之后，光彩夺目，一条条不过手指度的黑蛟龙，从玉牌当中游弋而，远离玉牌之后，仿佛恶蛟失去了厌胜，蓦然变作一条条庞然大，四爪重重砸地，轻易激起数十丈的尘土，试图绞杀那拨离开城的剑修。

曾经负责过一次攻城战的大妖重光，祭其中一件本命，是一碗，他轻轻呵一气，皱面，骤然生一个无比邃的小漩涡，宛如星河璀璨。

战场上的妖族魂魄，形成一陆地龙卷，往南边席卷而去，试图那只碗。

收拢魂魄，既可以放归战场之外的蛮荒天，也可以在至宝当中积蓄起来，免得被此地剑气、剑意无形炼化。

至至纯的天地灵气，看似大从来不亲人，事实上对于天时地利齐全的修之士，会现一玄之又玄的亲近。

剑气城的那么多远古剑意，便是最好的例。

但是那些残肢断骸、尸骨鲜血，渗透大地，会极大改变战场的气数，剑仙必须要理。虽然肯定无法全消弭，但是能够清除多少就是多少，不然原本属于剑气城的“天时”，就会向蛮荒天倾斜。

这是剑修除去老大剑仙和脚那堵城墙之外，最大的依仗。

所以战场上就现了最奇怪的一幕，明明双方大军都已停战，但是大妖和剑仙的手，却越来越频繁。

不断有遗留在战场上的修行宝，破损的灵，被双方各自施展手段驾驭，收中。而更多的是在双方争执中，当场破碎四溅。

只是相较于先前的两军对垒，如今广袤战场上，剑仙与大妖的手动静再大，气象也还是有限。

双方停战之后，迎来一个短暂的休歇期，照以往规矩，剑修能有个则半旬，短则三两天的息机会。

陈平安没有立即离开墙，依旧盘坐在那里，关注着敌我双方的遥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