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别在腰间,起弓腰,颠颠跑向齐狩那边,嘴上念叨着:“劳烦齐兄助我杀敌片刻,我与你细细来。总之我可以保证,购买符箓越多,打折力度就越大!你我这般恩怨分明的兄弟谊,千金难买啊!”
然后到了齐狩边,陈平安又转喊:“程老哥,拿一前辈风范来,齐兄弟这块战场,劳你帮衬一二。最多一时半刻,齐兄就能重返墙。”
陈平安带着齐狩离开墙,一起蹲在墙的走上,将那些黄纸符箓一脑儿堆在自己脚边,聚音成线,轻声:“不同的符箓,有不同的价格,因为齐兄就不是那会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我直接给一个公公的打包价,打个对折,一千张符箓,一张不少,只收齐兄三枚谷雨钱。”
齐狩就要起离开。
一千张黄纸材质,在浩然天能几两银?撑死了几十两。
哪怕画符所用丹砂,确实消耗不少,但是就以陈平安的抠门,能够一气画千余张的仙家朱砂,品秩注定不会太好,最多就是几枚小暑钱的开销。
陈平安没拦着,只是自顾自说:“我这符阵,与三山九侯有关,当然不是原封不动照搬,说实话,我如今这境界,没那本事画来,但是符阵本,的的确确大有来,与之息息相关。除此之外,我肯定会拿毕生的画符修为造诣,半不藏私,能为齐兄节省一张符箓是一张。当然了,事先说好,毕竟是一座失传已久的符阵,不是简单的画符,些许损耗,齐兄要好心理准备。至于如何以符意附剑,又是一门了不起的独门绝学。”
齐狩重新蹲回原位。
上山难在敲门砖,万金难买一术法。
这是山上修行的规矩。
齐狩眯笑:“这一千张已经画好的符箓,如何辅佐我那把飞剑?你难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与我这桩买卖,所以张张符箓都是有的放矢?并且连你我当这邻居,都能早早猜到?”
“瞧瞧,齐兄又以君之心度圣人之腹,冤枉死我了。”
陈平安有些难为,拿起一摞符纸,以手指抹开一张张,原来除了首尾几张,其余皆是空白,陈平安无奈:“画符一途,是最最讲求细的难事,上次跟离真杀了个天昏地暗,折损了太多价值连城的符箓,我受伤极重啊,连跌三境,齐兄你能想象我遭的这份罪吗?在那之后,我一直是分乏术,又要练拳,又要修补境界,这些符纸,都没来得及画呢。所以先前忘了说,这画符的工费,以及失去那么多杀妖的战功……”
齐狩冷笑:“程荃帮你杀妖,战功跑不掉。”
陈平安“哦”了一声,:“那就只谈辛苦画符的工费。我们浩然天,都有笔费这个讲究,齐兄意思意思就行,两三枚小暑钱,雨。”
齐狩说:“剑气城没这个说法。”
陈平安说:“那三枚谷雨钱,就真不能再打折了。”
齐狩:“你存心杀猪?”
“齐兄,我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说自己是冤大也好啊。”
说完这个,陈平安难得朗大笑起来,拍了拍齐狩的肩膀,:“想起一个好聚好散还会念着重逢的老朋友了,齐兄一定会跟他一样,可以运气极好,活到最后。”
齐狩肩弹开陈平安的手,皱了皱眉。
陈平安抬起,盯着齐狩,微笑:“果然没有看错齐兄,无须在战场上分生死。”
齐狩问:“什么意思?”
陈平安笑:“你猜。”
齐狩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是将计就计?别忘了,珠飞剑极多,你当依旧不知我到底有几把,你难不成能一直盯着我那战场的所有细节?”
陈平安:“我闲着没事,我还很在行。”
齐狩想起一事。
从家族老祖那边,听说剑气城所有剑仙,前不久都得到了一古怪命令,在不同阶段会有不同剑仙各自剑留力。
这绝对不是老大剑仙愿意的事。愿意投敌,胆敢叛变,随便。只要隐藏够,也算本事,可要是没能藏好,给老大剑仙看端倪,那就肯定是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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