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婆才是真实的,而那个苦行者是伪装;那个答应完成她愿望的人只是闸门。闸门打开了,放来了。
婆周围的空气依旧是扭曲的,他的躯已经扭成不可理喻的形状,但这破坏神还沉浸在他完全丧失理的愤怒之中,他还在挣扎,只杀了一个鲸还不够。他想要造成更大的破坏,更多的恐怖。
整个天地都已经在他后扭曲,大地被他整个拉得变形,无数悬崖从沸腾的海中升起,山脉相互挤压,到了天际,覆盖在他们;就像被行弯折起来的钢片,已经到了崩溃折断的边缘。
他里同样在发哀鸣。
就在此刻,帕尔瓦跪伏在婆足,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她手指在婆座的岩石上抓挠了血,因为她好像摸不到婆的。她哀求着,她叫喊着,在婆大的躯,她的形显得那么渺小。
而婆显然没有听见。
“——希瓦!”
帕尔瓦发了最后一声叫喊。那声叫喊像是把她的五脏六腑都从她咙里拉来了,它是那么惨烈和凄烈,那么尖和细,就像是火焰里的一条即将化的银线,一针落火红的岩浆里,听到的人都觉会得自己心里开了。
那一瞬间,婆的突然顿住了。
咆哮的海面慢慢的回归平静,咸的海溅到了她的上。
婆在那里。
海面之上,一大得不可思议的满月正在慢慢升起;而天空中的云彩正在缓缓地分离和组合,组成一张女的脸。
帕尔瓦觉得那副面孔很熟,她曾在神庙的画上看过那张脸,她终于知那是谁了。
她的心也颤抖起来。
是真的。
这叁千世界里,是真的有不朽的。
她看到婆直起了,他像饮的动那样贴近平静无波的海面,用一支手臂支撑着自己的重量。他让湖映照着他的脸,他的发从他肩落了湖里。
那一瞬间,帕尔瓦看着他的肩膀剧烈抖动起来。
他注视着什么,可他没有声。他没发任何声音来。只有他的后背在发抖。
他看了很久。他坐了回去,抬起了。凝聚成黛薇女神面容形状的云已经散去了。
帕尔瓦走了过去。她轻轻坐在了婆边。他的躯是冷的,就像一直浸在冰里一样。
他没有看她。
“我听说,”帕尔瓦一开,泪几乎就掉来了,“很久之前你弹西塔琴,你也舞。你是音乐的主宰,你是舞蹈之王,就连舍沙(注释:毗收服的九蛇,那伽王。)也会为了看你的坦达瓦舞而走上地上世界。
婆没有声,也没有看她。
“是你自己说的,” 帕尔瓦又说,“你说人到痛苦和悲伤时就要歌唱,就要舞。你这样教导众生。可你为什么再也不舞了呢?为什么你再也不去碰任何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