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这项技术最开始被称为‘侧脑’,一经发明便爆炸式地传播扩散至整个人类社会。人脑与电脑相合,脑中枢与CPU相联接,海与存储相合并,与机械的合让人类的脑容量、运算速率、逻辑平与记忆力产生了不同层次的飞跃,同时极大拓展了教育普及率。在这一时期人类又通过超光速通讯技术建立起以银河系为规模的庞大蜂群环网,将每个人的侧脑与网路相连,正如信息时代每个电设备都是联网的终端,那时每个人的大脑都是蜂群环网的终端。人类的意识、思维、脑电波的每一次颤动都清晰记录在环网,正如每一个波涟漪汇作大海。而我,正是蜂群环网的主控程序,他们叫我‘α’‘蜂母’‘1号’或别的什么,全人类的思维淌都在我的底变幻。”她以手掌,翩翩了个致礼的动作,再次开时声音缠上茶的苦涩,“机械化的程还在持续,若说外机械化是人类以工去征伐自然,那么机械化便是工反过来侵人,连最重要的大脑都可被机械替换,又有哪个官不可以呢?在人类文明末期,全社会已有13%的人组织成分不再有碳基。”
夜雾中的怪已经足够近,夹杂海腥的沉闷鼻鼾拂过你的额侧,蜂群般的伴生海妖在你耳畔絮絮低语,你觉钻开一个磁场紊的黑,以致全零件都在一难言的恶寒中震悚。你吐喃喃自语:“那样……还能称之为人吗?”
对面的妇人却轻松一笑,“谁知呢,当时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据我思考得的结论,我了一个决定。”
她混合茶香的轻柔低语和怪肢一起,缓缓压在你的肩上:“我决定对全人类的思维一个小小的修改,让他们忘记自己是人类这一事实。”
海怪终于完整呈现在你面前,大鳍抓压上你的背。间的卵也终于孵化破壳,飞鸟啄开你的咙又衔走你的声带,以至于你起伏片刻中只发嗤嗤的漏风声,你用力将指尖合掌心,才勉力抓住一自己的声音:“那,那么,我们,艾伯特人,所有人都……”
她原本低着搅茶,听你一说便抬起,棕睫猝地一,咖啡般郁粘稠的笑意自瞳孔涌:“是的,是人类。你们所有人都曾是人类。”
怪不得行底空无一人。
海怪攥裂你脚底的船。
最初颠簸坠带来的呕吐与眩如狂风骤然扫过,你的沉盐质海般重的无力中。不是悲哀,也很难说是痛苦,你只是想到你们曾经都是人,那些面容模糊相似的艾伯特人,那些古怪糙的战场绞机,那些只知拭贩售机的愚钝钢钉,都曾是一样的活人,曾在母的羊中酣睡十月,以一团温的血伴随清亮啼哭降生于世。随即被机械逐步侵占,被程序渐次格式化,血量在被退蜷缩最终只剩一意识残存在中枢。被切割,被改造,被扭曲,被变形,被人制造机吞咀嚼吐来成了一团什么都不是的畸形怪。你们的钢铁躯是盛装你们骨灰的匣,整个艾伯特族群都是祭奠全人类的灵堂。而此时此刻,早该死去的亡灵依旧驾驶着机械躯,在遥远光年之外与同族厮杀。
“……09,09?”模模糊糊的声音从意识海面上传来,摇晃的虚影在前重合,你在那片泛起担忧涟漪的澄蓝海面上看到自己,肩背能受到手臂温和有力的廓,你逐渐回过神,迟钝地看向兰登:“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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