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拢住你的手背,平静的声音稳住你动摇的心
兰登的声音在停顿片刻后响起:“有追兵,叁艘战机组成的小队,前后距离大概四百米。”
你的视野分明一片漆黑,你却隐隐约约在漆黑尽眺望到了模糊光,像久被永夜盘踞的荒原终于迎来黎明那一刻,目之所及的尽,朦胧光团在广袤地平线上育,像聚集的蒲公英又像颤动的蝶蛹,即将逸散破茧刺穿无边黑夜。腾起电弧,倒涌上双形成难言的酸涩。自由,你想到,你要自由了,那只永不闭合监视着的已经死去,连带它埋你的枷锁也血淋漓地剥除,你是钻笼的鸟,是淌沙漏的沙,没人能看见你,没人能抓住你,没有压抑没有封锁,剖去久肤的烙铁于剧痛中绽放快,揣了一只急于蹦嗓的动,你呆呆地张了张,半晌无言。兰登像觉到什么,靠过来轻轻抱住你。
“得很好,09。”兰登在你耳侧以夸奖初学小朋友的语调轻笑说,你难为地扭动了一,用手肘戳了戳他,你当然没有听漏他话中的捉意味。
脚步声,兰登在寻找合适的飞船。上升,他正登上飞船升降梯。钢铁磕碰声,舱门缓缓开启。警鸣声,驻守在舱的守卫惊起,像被撬开壳的寄居蟹应激挥舞起双钳。金属碰撞扭折声与颠簸,兰登迅速解决了两个守卫丢舱外。又是钢铁磕碰声,舞步在回旋过一整个舞池后落定,圆舞曲以与开篇相似的小节划休止符,完的闭环以首衔尾,舱门关闭了,你被放在座位上,起伏几,全都在放松中松懈。
“飞船上有份识别系统,我无法纵,”兰登迟疑片刻回答,“稍等,我正在想办法破解。”
你在黑暗中:“我可以试试。”
他抱着你避开动人群快步行走,嘈杂脚步与人声淌过你耳畔犹如沸腾河,漆黑视野给予你掩耳盗铃的封闭错觉,你想象自己蜷缩变小,小到足以缩他的袋或手掌里,或任意一个藏之隙里,即便闹市人群也没人看得见你,更不会有机械手臂将你从保护壳中暴生地拖拽而。意识飘然纷飞,耳尖隐约捕捉到声波,人声分退去,似乎已经蹚过河跋涉上岸,来到一片平缓的浅滩,你估测这里应该是城市边缘的升降广场。
“好。”柔和笑的声音轻轻落,他走过来将你抱到驾驶位上,牵引着你的手在纵面板上。时隔多日你又一次来到驾驶位置,手掌屏幕的微凉与浮凸键唤起你沉淀的肌记忆,你是艾伯特一族最优秀的飞行员与指挥官,数千上万型号机的纵模式自你生前便镌刻你的存储,又在数十年中反复锤炼至烂熟,每一个键的位置与每一个信号的反如演奏过千遍的曲谱藏在你指尖蠢蠢动。但即便一个人在同一条阶梯上上过无数遍,只要挡住双他就不免心惊胆战。你像个初学者一样谨慎活动手指,电钮在你指端散发一闪而逝的微,启动音与船微动织成迈上正轨的曲调,你松一气,心腾起奇异雀跃。
自由之路果然不会那么平坦,你的手指蜷缩一,因慌而颤抖,舰船的震动诚实地将其辐扩大。平稳的驾驶勉可以应付,但追击与互搏需要数倍的准与熟练度,你连目标舰船都看不到,失明的鸟儿怎么可能从鹰群的追捕中脱离。
第一个音符串起八拍与小节,你纵的动作逐渐畅,船只在黑暗中化为你的外延与指尖丝线连缀的木偶,随着你再细微不过的牵引划忠实舞步。离地的震动很快平稳来,兰登在你耳边指明方向,飞船驶半空后拐无形轨,动的首都中,无人留意到一艘飞船像钻的鳉鲈般悄然离去,舰船外壳翻平光学元件扭曲红外探测光,小幅度空间跃一泵一泵推着舰前行。
兰登走过去启动飞船,时间寂静地淌过十几秒,你没有听到飞船启动声,犹豫着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悟的思绪即刻被冲散,警报信号来得猝不及防,惊得你手一,舰船也随之失衡欹斜,你飞快稳住,开问:“发生了什么事?”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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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防卫系统有多严密你再清楚不过,你沉片刻开:“我……可以来。”
静默半拍后响起兰登着沙沙讶然的声音:“没问题吗,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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