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郦贵妃,也未必和你十多年来认识的一样。”
赵皑应:“那好,真相如何,贵妃怎样,还望殿明示。”
赵皙斟酌再三,终于徐徐颔首:“好,既然你想知,那我告诉你……”
他转首望向中树旋转着飘落的一片黄叶,面上那抹因弟弟犀利言辞激起的怒气开始消失,目光渐趋柔:“如你所说,我与冯婧往来于集芳园时,我已经知她的份……其实,我早就见过她了……第一次见她,是在前年,如现在这样,满地黄叶堆积的秋季。”
赵皑有些惊讶,但很快想通了:“贵妃常邀冯婧玩耍,我自小便经常见她,大哥若非必要不见郦贵妃,才不认识冯婧,但她常在中走动,你们难免有相遇的时候。”
赵皙默认,须臾再:“锦胭廊连接后苑与东。前年中秋节后某一日,我往福宁殿见爹爹,刚从东步锦胭廊,便见一位穿着红衣裙的少女从前方沿着廊缓缓走来……她左手托着图册和绳尺,右手执一支铅椠,不时停查看测量廊细节,然后记录在图册上……”
他想起她那时的睛,清亮而澄澈,穿过格木窗投在面上的光影,执着地探寻着她要寻找的细节和数据。她生得秀,然而那刻令他心有一动的与其说是她容颜,不如说是她那双充满求知的睛。他从未想到,一个女专注于这看起来似乎枯燥而无趣的事时,会如此动人。
“我便停在廊中,等她一步步走近。而她潜心于测量记录,完全没意识到我的存在,直到绘完一个图样,转侧间撞到我上,才吃了一惊,迅速向我施礼歉。”赵皙回忆当时形,不自觉地轻浅笑意,“我说不妨事,问她有没有需要我帮手,她说已经走到尽,不用了。又施一礼,然后带着她记录的满册成果,开开心心地转离去……她满心沉浸在锦胭廊测绘带给她的喜悦中,只匆匆瞥过我一,我想她本不关心我是谁,也没记住我什么样……后来这个推测在我与她于集芳园相遇时被证实了,她那时看我的神,完全像看陌生人。”
赵皑听得神,此时笑问:“所以大哥锦胭廊初见后就打听到她来历了?”
赵皙:“会这事的女中能有几个?我一问便知。过了些时日,在爹爹那里也见到了她测绘的结果:爹爹让我看冯婧画的一幅界画,是描绘大景观,锦胭廊尤其画得巧,无论首尾度还是窗格尺寸,完全比例画来,分毫不差。整幅画笔也生动,一一景皆有灵秀气韵,并不像廷画师的作品那样呆板。”
赵皑了然:“大哥很欣赏她的才华,但介意她是郦贵妃外甥女,所以直到集芳园相见前都未曾与她联系。”
“是的,”赵皙坦承,“她与郦贵妃的关系令我却步。但那半年中,几乎每次路过锦胭廊,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她明亮的睛,她在廊光影里的一颦一笑……后来,又在集芳园偶遇她时,我是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在众目睽睽之保持着平静表,没喜形于,而那难以抑制的喜悦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终于,那天临别时,我向她提再见的请求,而她,也愉快地答应了。”
赵皑追问:“大哥克服了心结约她相见,也就是准备接受她了,那不是很好么,为何后来又……”
赵皙闭上睛,压抑着如暗般逐渐翻卷上心的绪,缓缓说去:“最后一次相会时,我吻了她,同时也决定,将与她同度余生……但我回到东,将此事告诉王慕泽,让他帮我想如何向爹爹提时,他却突然跪倒在我面前,用异常定,不容质疑的语气说:‘殿,此事万万不可!’”
赵皑困惑:“还是因为郦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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