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乃至天人,与我在集芳园私会过多次的女,是我的妹妹?我可以死谢罪,但不能不顾及冯婧的境和皇室声誉。何况,此事若公诸于众,郦贵妃试图混淆天家血脉,就算爹爹有心庇护,大臣们也不会容许她活去。若郦贵妃因此事而亡,冯婧该如何痛苦,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赵皑想一想亦觉同受,同地看着赵皙,轻声问:“那么,大哥为何愿意告诉我此事?”
“一个该选夫人的皇就是你了,”赵皙默默拭去脸上泪痕,,“希望你,或爹爹,不要把冯婧列为候选人。”
赵皙不再多说什么,随即起离开。赵皑恭送他门,然后迅速折回,与自屏风移步来的蒖蒖无言相对须臾,低声:“不要告诉别人。”
“我晓得的。”蒖蒖自知此事严重,郑重承诺会守如瓶,少顷问赵皑,“你信么?”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信不信,”赵皑凝眸看她,肃然,“是要找证据。此事无论是真是假,都要找证据说明。”
蒖蒖回到来凤阁,注意观察郦贵妃一举一动,但觉她始终和蔼可亲,提起冯婧语气自然,对赵皑关有加,实难看矫饰痕迹。自己心里不愿相信她会那等事,但若要赵皑所说找证据,却一雾,确实不知该从何找起。
过了几日,中传来喜讯:柳婕妤有在,已满三月。
中已经十多年无人产,这对皇帝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中旧例,嫔御有娠,将及七月时有司排办产阁,于藏库取赐银绢等若。而消息传后皇帝不待到七月,当即命人自藏库取财及相关用品、饮果,络绎不绝地送往柳婕妤所居的芙蓉阁。
中诸阁分得知喜讯,也各备礼品赠柳婕妤。郦贵妃自不会怠慢,早早地亲自选了金银果、玛瑙缬绢,及脯脩、果、嘉蔬等,命蒖蒖带着几名小黄门送往芙蓉阁。
那芙蓉阁建在后苑凤凰山一隅,蒖蒖以前路过时便觉此楼阁与众不同,楼四层,建有宽阔台,可观星月山景,如今步其中,更觉雕栏玉砌,亭台楼阁设计妙,足令来凤阁黯然逊,可见圣眷之隆。
柳婕妤的娘玉氏人称玉婆婆,五十上,五官廓致,看得年轻时亦是个人。此刻玉婆婆来笑脸相迎,告诉蒖蒖柳婕妤今日晏起,尚在后温泉边梳洗,如不介意,请蒖蒖随她面见婕妤。
蒖蒖跟着玉婆婆穿过两重楼阁,来到后,但见前方有一圆山石堆砌的池,由上至分为两叠,各有,温泉汩汩涌,池面雾气缭绕,后方林木葱郁,宛如仙境。
柳婕妤兀自穿着一白寝衣,坐在气氤氲的上叠池边,赤着双足浸温泉中,面的两段小如凝脂。发像是刚沐过,地披散着,被她绕过左肩拢至前,以一柄玉梳徐徐梳理。
她方的池畔有七八名人,也在临梳妆,旁边楼阁台上坐着两位乐伎,一位弹筝,一位笙,奏着《清平调》,而旁边另立着一名歌姬,应着曲唱:“一枝秾艳凝香,云雨巫山枉断。借问汉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柳婕妤朝着拂上双颊的朝闭目,隐隐笑,继续着梳发的动作。池畔的人们听了曲皆笑颜,有人向台扬声:“香梨儿,这曲很应景呢,再唱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