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4)

夫人失踪的时间的确与他们相近，相约同行有可能，但也无证据表明一定如此。”

“山中小院？”太忽然想起蒲琭辛那日在林泓居所提及，曾与官家、一位文士及太医夫妇相聚于一山中院落，遂将此事告诉父亲，并问他，“那日与爹爹相聚的太医夫妇可是张云峤与刘司膳？”

皇帝称是，太便又问：“那位文士又是谁？”

皇帝：“林泓的父亲林昱，当时任司谏之职。”

“如此说来，爹爹与他们二人好，他们彼此应该也是朋友？”太有些诧异，“但为何朝中一直有说法：张云峤一度想寻求齐栒庇护，而那时林昱常向先帝谏，弹劾齐栒结党营私、通敌卖国，所以齐栒先构陷林昱受贿，蓄意攻击宰执，令其狱，再授意张云峤以治病为名将他杀害于狱中？”

“林昱弹劾齐栒是真，被构陷狱是真，为张云峤所杀也是真。”皇帝叹，“但张云峤杀他一事是有隐的……”

随后他了时间与太细述他们三人相识的经过，与林昱一案隐，太听后慨不已，亦随父亲叹息。须臾又问：“这些事林泓知么？”

“大概只知张云峤杀了他父亲，而不知其中隐吧。”皇帝，“这事毕竟不能放在明面说，所以只有我们三人知，林昱连他妻都未告知……时隔多年，张云峤又一直失踪，我便没与林泓说起，但毕竟对他家心存愧疚，所以虽然林泓书生意气，行事率，我给他功名，给他官职，他想辞就辞，我也不计较，而柳婕妤，也算屋及乌吧。我知她背着我过一些不好的事，但看在她舅舅面上，也就睁一闭一了。”

皇帝留太与蒖蒖在嘉明殿膳，又品茶叙谈一番，赞蒖蒖在追查太中毒一案中立了大功，说已命学士拟制，将在数日后太生日那天宣布封蒖蒖为郡夫人。太闻言笑看向蒖蒖，而这次蒖蒖只是低首避过众人目光，没有表示反对。

从嘉明殿来，太见今夜月光清澄，便让随行的侍先回去，自己提了一盏灯，邀蒖蒖随自己前往月岩赏月。

太牵着蒖蒖缓步上山，一路与她说：“第一次来月岩，是我母亲安淑皇后带我来的，据说那时我才两岁，二哥都还没生。母亲随后每年我生日都会带我来这里赏月，后来二哥稍大，便是我带他来……”

“为何不是安淑皇后带他来？”蒖蒖脱问，但很快自己意识到此中原因，发现自己提了一个非常戳人痛的问。

太果然沉默了，良久后才：“我五岁时母亲辞世，那时二哥三岁，母亲之前缠绵病榻已久，所以没带他去过。”

蒖蒖忙请罪，说自己失言了。太温言：“无妨。”又继续与她讲述母亲之事，“爹爹与安淑皇后是少年夫妻，十分恩，但齐栒为了父亲娶自己党羽之女，培养一些于饮膳的姑娘，暗中送爹爹府中，她们在母亲膳中慢慢毒，让母亲日渐消瘦憔悴，气血枯竭而亡……这事后来刘司膳告诉了爹爹，爹爹本就因国事厌恶齐栒，得知真相后更是恨透了他。筹谋多年，终于报了大仇……”

谈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没继续往说，换了话题：“安淑皇后去世时我虽然也不大，但还记得一她的音容笑貌，记得她为我唱的歌谣，记得她吃松江鲈鱼鲙……你呢？蒖蒖，我幼年丧母，你幼年丧父，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模样么？”

蒖蒖惆怅地摆首：“不记得了……他给我留的印象只是很模糊的廓，只记得几个画面，是他读书写字的侧影，还有就是他上的药香……”

“幼童对悲伤的景象会记得比较清晰，我还记得母亲临终时的样……”太黯然问，“你父亲去世时的景象你还有印象么？”

蒖蒖回答：“没有，完全不记得。”

“葬礼、白幡之类，也没有？”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