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4/4)

，秋娘又取了一碗药让她饮，再用温为她洗脸。蒖蒖渐渐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倾诉之后心里的那块大石似乎也消减不少，有了困意，帘不由自主地阖上了。

“妈妈，这是哪里？”蒖蒖闭着喃喃问。

秋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轻声对她说：“蒖蒖，妈妈说的话你好好记：今天过后，你可能暂时又见不到妈妈了，但不要难过，妈妈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你当务之急是保住命。太是官家最的儿，官家现在一定非常悲伤，虽然你没错，但他此时是不会冷静思考的，他对你的误会暂时还无法消除，所以你最好离开临安，不要让官家找到你。你要懂得以退为，先活去，才有机会查明太离去的原因，有朝一日，才能与妈妈重逢。”

蒖蒖恍恍惚惚地听着，呼又急促起来：“妈妈，你又要走了么？”

“妈妈不走，妈妈在这里等着你。”秋娘重复调，又郑重嘱咐蒖蒖，“记住，先离开临安。一定要活去，我们才会有相见的一天。”

蒖蒖尽力去抓母亲的手，秋娘亦伸手与她相握，柔声安。蒖蒖想睁开，但不知是力还是药的原因，怎么也睁不开，旋即陷了昏睡状况。

不久后有人来，把她背楼，置一辆犊车中，驾车将她带离此地。被扶上车时蒖蒖暂被惊醒，略有知觉，依稀听到园中飘来一阵琵琶声，与寻常琵琶曲不同，这曲带异域风，婉转丽的旋律中不时闪现一些铿锵之声，平添几分恢弘气韵，令人闻之有心境开阔、一时忘忧之。

随着犊车行，琵琶声渐趋微弱，蒖蒖昏昏沉沉地，又在无边暗夜中失去了意识。

适安园小楼中，秋娘放了琵琶，兀自盯着犊车消失的方向，久久目不转睛。

程渊现在她后，温言：“夫人辛苦一夜，早些安歇吧。”

秋娘没有回看他，只冷冷：“你答应过，要把蒖蒖送到安全的地方。不要骗我。”

程渊从容应：“夫人也知，这两年来，我对夫人一向坦诚，若夫人问起吴蒖蒖近况，但凡是我知的，我都事无细全告诉了夫人，几时有半欺瞒？如今对承诺过的事，也不会言。”

“好。”秋娘迎着扑面而来的幽凉夜风，闭上双目，淡淡，“这一回，只要你救了蒖蒖，我也自会实现承诺，嫁给你。”

第三章 天若有

驾犊车的侍带着蒖蒖来到一座山前，沿山路而上，最后把她从车中扶，让她倚靠在近山巅的一小院门前，随即独自离去。蒖蒖兀自昏睡着，破晓时，有人开门发现蒖蒖，禀报后有一男来查看，然后吩咐侍女把蒖蒖扶房中，让她躺安眠。

将至午时，蒖蒖渐渐醒转，房中无他人，门窗是阖上的，如乌木，地上青石为砖，室陈设素雅，家呈原木，形制简洁，但工艺致，几案上的香炉焚着檀香，外间有梵呗声隐约传来。

床边鹤膝桌上置有粥与，蒖蒖取饮，歇了歇，又把粥喝了，觉比昨夜好了一，伸手摸摸脸和额，似乎也退了不少。

这时屋外有步履声响起，看窗上光影，似有两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