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4)

随后凤仙唤过边侍女，低声吩咐两句。侍女领命而去，自后列车中取一方锦盒，打开后双手呈给蒖蒖。

蒖蒖缓缓接过，再次拜谢凤仙。凤仙笑说免礼，然后让侍女关好车窗，重新启程。

凤仙盯着她上打量，淡淡：“你我妹初次相见，夫人何不摘帏帽，让我有缘得见夫人芳容，日后中再见，也好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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蒖蒖低首：“妾此行日晒雨淋，又兼蚊虫叮咬，面上浮不堪，故此以帏帽遮面。为免丑陋之状惊吓到太妃，还望太妃恕妾失礼，恩准妾继续帽。异日中相见，妾自会当面拜谢太妃宽宥之恩。”

路上行人皆分列路两侧，欠向皇太妃车行礼，而蒖蒖担心面会多生是非，便没车，依旧坐在门窗闭的车。那呵者见蒖蒖的车形制比寻常女眷用的车略大，纹饰也致，便猜乘车人有些份，又存心想讨好凤仙，让她觉到睥睨众生的尊贵，遂刻意朝蒖蒖的车呵斥：“谁人这般无礼，见皇太妃鸾驾也不车施礼！”

大石佛是倚山而镌，佛后乃山麓中段，有一观景平台，一只白鹤在蒖蒖上方旋舞须臾，

听她这般说，蒖蒖自知躲不过，只得车，依旧带着帷帽，向凤仙低施礼：“妾，信安郡夫人宋氏，拜见皇太妃。皇太妃万福。”

蒖蒖亲自指挥随从将箱安置在院，随从旋即离开饮茶去，而蒖蒖还立于原地，目光落在箱上，久久不曾移动。

蒖蒖回到自己车中，拈取一枚钿，翻转看后面呵胶，呵胶半透明，看上去并无异状，蒖蒖又闻了闻，也没闻到任何香味。

卫清浔送蒖蒖、宋婆婆及杨诚到了院，即与韩素问一起城去找赵皑。蒖蒖求见僧院住持，请求将所带的红木箱暂存在后院中，住持同意，且留蒖蒖一行在院中休息饮茶。

她阖上锦盒，尽量让不安的心平静来，闭目想，也许凤仙只是单纯地赠自己一个见面礼，自己反应过大，看来真成惊弓之鸟了。

一路风雨兼程，离临安城还有二三十里时，忽闻后车喧嚣，有呵者呼着让行人避让，说皇太妃驾到。蒖蒖闻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皇太妃”应该是指凤仙。

凤仙仍居临地审视着她，沉默须臾，方又开了：“也罢，你着吧。难得有缘，与夫人相逢于此，我且赠夫人一份薄礼，聊表寸心，还望夫人笑纳。”

言罢她自开了车窗，定定地朝蒖蒖的车看去，然后又打量卫清浔等人。杨诚穿着卫清浔家仆的衣裳，此时故意毕恭毕敬地伏拜于地，凤仙看不见他面目，也不甚在意，目光一路逡巡，只在卫清浔仆人驾车运送的一个方形红木箱上多停留了片刻。

蒖蒖一行人来到临安城外，没有立即城，而是先去皇城外西北方的宝石山上大石佛院。

蒖蒖与卫清浔带着杨诚、宋婆婆、韩素问及几名随从次日即启程回临安。蒖蒖与宋婆婆坐在车，终日着帏帽，外人很难窥见她面容，偶有巡查者盘问，卫清浔面说明她是信安郡夫人，很快便被放行，无人就此纠缠。

这座寺院建在山腰上，院中有一座石所镌的弥勒佛半像，那石传说原为秦始皇缆船石。后周显德年间，吴越国王在此修建僧院，弥勒佛像则是国朝宣和年间镌成，僧院遂被命名为“大石佛院”。

蒖蒖抬目一看，见其中是一白钿，霎时一惊，定睛一看，才辨这钿是螺钿和云母镶嵌而成，工艺，在光泛着七彩的光。

那院中大石佛面前立着一株达十几丈的银杏树，枝繁叶茂，此时秋意已，落木萧萧而，银杏叶拂了蒖蒖一还满，她也浑然未觉，始终静静伫立，直到听见一声鹤唳，才惘然举目，望向鹤舞之。

卫清浔骑着回首一顾，然后示意为蒖蒖驾车的随从停车，避往路一侧，自己与杨诚、韩素问等人，亦退至路边。

与赵皓的婚事既定，凤仙便被父亲接回娘家居住，直至婚期临近，才从外郡发，回临安完婚。彼时凤仙乘坐着四匹大名所驾、如屋舍的车，前后随从数百人，有的前引开，有的持武护卫，有的奏礼乐，有的抬着若妆奁箱，络绎不绝、浩浩地向临安走去。

她以为一提魏王家眷，来者便会如此前巡查者一般不再刁难，岂料凤仙听闻后却在车中开了：“既是魏王家眷，那与我也可说是一家人了，妹妹何不车，与我叙谈叙谈？”

卫清浔从旁解释：“这是魏王家眷，信安郡夫人。因途跋涉，舟车劳顿，今日十分眩，所以刚才在车中睡着了，未及车行礼，还望太妃恕罪。”

为免凤仙听她声音，她故意以宁国府方言说话，也低垂着，蔽于纱幕之后，不让凤仙看到自己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