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3/5)

谢你，陪了我……十六年……十六年，我们……彼此……相，心无旁骛。”

第十六章 浦江吴氏

赵皑心知今夜审讯非同寻常，一直与张知北守候在尚局厨房外，房母女的对话大多听见了，最后听到蒖蒖放声痛哭，便疾步，检查了秋娘瞳孔与呼，明白无力回天，即让张知北请太医来检验，准备收殓。

他默默陪着蒖蒖，待她哭了好一阵，轻声建议：“你今日太累了，这里的事给我，夫人的供我明日与官家说，你先去歇息吧。”

蒖蒖闻言一怔，旋即止住泣声，将怀中的秋娘轻轻放，拭泪痕，站起来，：“我现在去把夫人的供记录来。”

赵皑再劝她，她一摆手，朝尚局厅堂走去，留一句话：“这是我的职责。”

午时，她把此前一日中审查的事件容及相关供笔录呈给皇帝，并于未时如承诺的那样，除去冠服，着素衣，在福宁殿前席藁待罪。

皇帝召她殿，对她说：“珠钿虽是由你带至庄文太前，但你对柳婕妤的谋并不知，即便有过失，但你揭穿柳氏世真相，阻止她与玉氏的窃国计划实施，等于摘了悬于我的剑，也算功过相抵了。何况，你是张云峤的女儿，当年他为国锄，付了莫大代价，前程、名誉，英年早逝，也与此相关。你母亲刘蓂初若非向我透齐栒谋，也不至于如此惨死。无论于理，于义，我都不能伤害他们的女儿。所以，那些涉及你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你还是能过寻常人平静的生活。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留在里女官，只是要正式司令，资历毕竟太浅了，先从司膳起吧。”

蒖蒖拜谢官家恩典，但又请求：“望官家开恩，许我，回到民间生活。”

“你要？”皇帝略一沉，再问，“你是不是想与二哥在一起？恕我直言，若你与庄文太没有那段缘，我可以成全你与二哥，追封你父亲一个品官衔，让二哥娶你为妻。但如今宗室贵戚，无人不知你曾服侍过庄文太，你与二哥，是再不能夫妻了。不过，宋桃笙在宁国府襄助魏王之事，我略有耳闻，二哥在外为官，有这样的贤助，也堪称幸事。如果你跟他去明州，你还是信安郡夫人，宋桃笙。”

蒖蒖：“我想，不是为寻求姻缘，只是觉得相较九重阙的辉光，我更期待堤岸上的年年柳。我喜看青苗苒苒，车碌碌，喜看晨曦洒在田畦纵横的阡陌上，也喜看麦浪在夕泛鎏金的颜……我生于乡野，可肆意策陌上，迎接扑面而来的草木香，才是我希望拥有的生活。”

“策陌上……”皇帝若有所思，渐渐一抹微笑，“当年我与云峤、林昱也曾一起策陌上，在杨柳风中笑语不断。云峤太医之前在民间救治过许多农夫，一路上有不少人认他，纷纷捧刚收获的蔬果送给他。我和林昱都叹云峤悬壶济世，积莫大功德，而我们只是书生，百无一用。云峤便说：‘其实你们也在悬壶济世，只不过我治病救人，而你们拯救的，是国运。’”

他轻叹一声，瞬了瞬目，将遥远的思绪收回，又看着蒖蒖，：“我同意你。你随后会去哪里？有何打算？”

蒖蒖回答：“我想将父亲遗骨与母亲合葬，让他留在临安。然后，送养母灵柩回浦江，葬在离适珍楼不远的地方。”

皇帝问：“适珍楼这名字是夫人取的？”

蒖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