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受过多少痛楚,她不晓得。她只知,自己并不想看到他受痛。
她垂睫,忍不住拨开他熟睡时挡在脸前的几缕碎发。目光放柔。
白想不通。
她了因牙疼而略略起的腮帮,哭无泪。
但怎么会,没有灵?
唐谷雨一个药师,治起别人来得心应手的,如何治自己的时候,就糙得不行,多动一都嫌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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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她总不可能现在叫醒他问他怎么回事。
完了茶,心好转。她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些唐谷雨的被褥,又掀了掀他的衣裳,不由得叹气。他的伤上只胡敷了些普通药草,再不好好养着,只怕要化脓了。
照理来说,他是造主上的一分,很可能是五灵齐备的。又或者,他本是一滴泪,若同她一样,有大的系灵,那也说得过去。
一刻钟过去,白端着一碗透明粘稠的膏状回到房中。蹑手蹑脚地开门,又小心翼翼地阖上门。
鼻息声逐渐平稳,她拿小爪拍了拍唐谷雨的脸,无甚反应,确定了他已安睡。
将手探到他两眉之间,测他灵。用灵识摸索了半天,白缩回手,眉锁。
没有灵?
为什么……唐谷雨……
为了防止唐谷雨在她抹药途中醒来,白在他耳边念了个昏睡诀,才开始正式抹药。
唐谷雨可是盘古的一滴泪啊……盘古乃是开天辟地的造主,承天之序,应地之变。光一缕气息就可幻风飘云,双目更是能成辉泽万灵的日月,缘何他一滴泪化来的人,竟连灵都没有?
没有灵,就只能照普通人的标准给他用药。她从唐谷雨的乾坤锦袋中挑挑拣拣找几味药草,又从自己怀中摸几颗金稻谷,走楼,付给小二几两银:“小二,厨房里的蒸锅借我一用。”
白虽不大通药理,但好歹她的师父制药厉害,耳濡目染多了,也就学到了些。她调的这药无无味,抹在上后第二日起来,便全被肌肤收,留不半用过药的痕迹。如此一来,待到明日唐谷雨醒来,也不会发觉她了什么,可以避免尴尬。
太虚真人亦是个药师,所以炼药的原理,白多少知些。须得测明伤者质,对症药,伤者方能好得快些。
依稀记得,师父曾教导,不怕之痛的人,往往是因为曾经受过足够多的心创伤,所以一些小伤在这样的人里,就常常显得微不足。
白再也忍不了了,立变回人形,冲到桌前捞起茶壶将茶大大往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