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关系就是这样,当事人认为没有的话,就算是有,那也是没有!反之亦然。
最开始说话的兵士咧嘴一笑,黝黑的肤起了一层褶:“某听不懂这些,不过觉得这许家小郎君倒是仁善,与一般世家弟不同。”
当时他没有恢复记忆,但偶尔也会有一些零碎过往无端现,他原来只当是‘灵光一闪’,不太放在心上。而那次私园集会,他本来是被父亲许勋带着去打酱油的,作诗赋也不关他的事。毕竟他现在只有六岁,就算照此时虚岁的算法也只七岁。
地位似乎一些的兵士却:“尔等如何知!史与许家又不是故旧,所以如此,自然是大王意思!昔年大王受杨太后恩惠,亦拜见过杨太尉,叙过辈分!如今右仆夫人、东莞县君正是杨氏女!这位许家小郎君也算是大王外甥了。”
许盈和如今同路的这位大王,关系说起来真的远的。
这一时期世家大族彼此通婚,造成了世家大族弟很容易就扯上亲戚关系,很多时候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大家都只论直接的‘亲戚关系’。一表三千里那,也就是有用的时候才拿来说事,没用的时候都当不存在的。
这个年纪的孩早慧,一般也只认为是心思灵巧、懂事一些,离文学创作还是很远的。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这关系很远,但两边既然已经正儿八经地叙过了,那就是承认了这层关系,这又和一般的‘远亲’不同了。
在并车中的许盈也想起了这件事,心相当复杂。
但听到主人说以‘竹石’为题,又看到碎岩中的笋尖,忽然就闪现了‘咬定青山不放松’之句。便没怎么思量,用了这首诗...至于说这首清代诗合不合此时的诗文例,那倒是不用太担心。
诗文例本来就不止大家熟悉的‘很规矩’的那些,以诗仙的诗句为例,多的是形同散文的。这是‘诗’这一裁还没那么成熟的标志,而且也很正常,毕竟最开始诗歌并举,诗词原本都是歌词来着,不可能那么规矩,例十分繁杂,常有格的,也不见为时人所弃。
:“若是受了,我等还免些麻烦!如今还须向上禀报。”
许盈看到贵族用人拉车,觉得不落忍,这是很正常的,他过去的经历和极富同理心的心灵让他很自然地就这样想了。但奔波于生活的兵士对此却不见得有,因为他们生活的世界比以人畜要过分、残酷无数的事常常在发生!
地位一些的兵士笑骂:“胡扯!你这老又见过几个世家弟,能说这般话?世家常芝兰,皆为国之石,自是好的!不过些许蛀虫,辜负家声而已!”
另一兵士也:“不过一小儿,借大王之势渡江南去,怎么史那样在意,时时遣人照看?”
听他这样说,其他兵士也只是嘿声笑着,既不反驳,也不附和。
怎么说呢,这个兵士倒不是胡说,只是事的细节他是一儿也不知的。
地位一些的兵士知的事多,又笑:“说来也是史不通!如何想到送卧辇。这位许家小郎君虽年幼,却是极名的,三四岁时便能为舆辇发议论,说‘以人畜,实为不忍’之言,令陛也称赞,如今自然不会乘辇。”
所以这首《竹石》成为那次私园集会的‘压卷之作’实属正常......
许盈经此一事也名声更大,甚至有善相人者评他‘才华清涟,志气远,治世之渊,世之灵均’。
“某并非浑说,就说这位许小郎君,今岁日随右仆赴宴。宴上主人家便以私园竹石为题,令各家弟诗赋来,由诸位席中公卿品评!谁能想到,得筹者正是这位许小郎君!尚在冲龄便如此,自然是世家家传之功!”
这个兵士应该是读过一些书的,并非完全的寒伧弟,所以才能说这些话。另一些兵士就不同了,这些话半懂不懂的...不是他们蠢笨,而是生活的环境不同,没有人教他们,或者说实际生活也不允许他们对许盈的话同受。
这也是经得起时间洗礼的‘名作’了,此时一,即便是不喜这风格的也得承认写得很好——别看诗词集上的诗句一句比一句好,叹古人真有才华,事实就是不好的都传不来,或者传来了也不为人所知。
简单来说,许盈母亲是弘农杨氏的女儿,这位大王的嫡母也是弘农杨氏的女儿,还得称呼那位太后为‘姑母’。这样一来,与这位大王也有了表弟关系,许盈一开始拜见的时候也是呼‘表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