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飞跟在他后面,被他拦住。
张平烧了一盆,取了手巾板凳,要给袁飞飞洗澡。
袁飞飞躲到后面,说什么都不洗。
“今天太晚了,明天、过几天再洗!”
她不敢洗澡,因为肚上的伤是最重的,那本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她怕张平会怪罪。
“老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她就往床上钻,张平坐在小板凳上,臂一伸,跟提溜崽一样把袁飞飞拎了回来。他胳膊肘夹着袁飞飞的腰,轻轻一提,另一只手将袁飞飞的鞋一脱,然后给她放到了里站着。
袁飞飞哇哇大叫:“!都了!”
张平也不在意,他抻着袁飞飞的衣裳领,往上一拽,小衣服刷地一被脱了来。
袁飞飞反应甚快,上弯腰,蹲到里说啥也不起。
张平拍拍她后背,袁飞飞叫:“自己洗自己洗!”
张平被她逗乐了,笑了一声,袁飞飞拧着眉瞪他。“别笑!”
张平不言语,拉了拉她没反应,伸一手指,在袁飞飞肋骨上轻轻一戳。
“啊哈哈!”袁飞飞一,一起来了。
当然,肚上哪块泛着青黑的血印也了来。
张平的脸一就变了。
袁飞飞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张平抓着她的手,扯到一边,直直看着她肚上的伤。袁飞飞手腕抖了起来,小声:“不、不小心摔的。”
张平的目光从她肚上转到她睛上,袁飞飞本还想再编两句,但看见张平的神后,吓得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张平咬着牙,站起,居临地看着袁飞飞。
“啊——”张平指着袁飞飞肚上的伤,地啊了一声。
张平的声音很低,有些哑,听着就像透风的筛,又像上了锈的铁。这算得上是袁飞飞第一次听见张平的声音,之前虽也过声,也不过是鼻腔挤来的笑意。不过,虽然听见了,可袁飞飞一也不兴,这样的声音,让她心里说不的泛酸。
张平手指发颤,定定地看着袁飞飞。
袁飞飞叹一声。
“命苦,第三遍了……”
她泡在里,将裴芸那事又讲了一遍。张平是自己人,袁飞飞把狗八的事也说了。
“老爷你是良民,可能不知那个病癞,之前我爹跟他打过,他手底都是些混混,收钱活。我也跟先生讲了,他说现在还猜不主谋是谁。”
张平一语不发,静静地听袁飞飞的话。
“老爷……我可没有挑事,我是好心救人啊!”袁飞飞一边往上撩,一边慨叹。“我是想跟老爷学,要当好人,你别怪罪我……”
张平静了一会,重新挽起袖,涮好手巾给袁飞飞。
今日他手格外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