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郡外的黄河边,叶三站在火把中央,一般的人群笼盖四面八方,一刻就能将他们淹没。
司家的老太爷轻咳半声,缓缓:“我曾听闻极西之地的传说,天神见人间万恶,便妄图以洪毁灭世间。”
路行之笑:“破而后立,此乃天理。若非大痛苦与大毁灭,若非天诸派断绝,如何能打造一个净国?”
路行之回答:“苏蕴死后,我从此开悟,并不在乎人间生死。”
老太爷:“天终非清虚宗之天。”
“极西之地的传说里,天神毁灭世界,世界自净大地上新生。我亦愿神国生于透明清澈土地,从来没有半杂音。”
天的百姓承载他的心念,如滔滔洪,席卷了大翊每个角落。
老太爷沉默良久,终于:“手段错了。”
那些心念的洪会带着清虚宗的意志,冲刷整个天,将所有不同的杂音都抹除净,只留白茫茫大地。
老太爷支撑额,似是不愿讨论这个话题,就此在晚风里沉沉睡去。
他有些神往地看向漆黑大地,:“我见人间万般杂念,如同野草繁芜。若吾之意志可以冲刷世间诸多声音,宗方有自由生的天地。”
老太爷摇:“很多人会因此死去。”
然后清虚宗会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新的,重新带领人们走向宗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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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线落在他的手里。
老太爷:“你当真疯狂至此,不论人间死活,妄图以一人心念控天?”
他的语气很平静,然而称呼一变,云清的脸就渐渐变了。
路行之微笑回答:“老太爷明白我的心意。”
路行之恍然大笑,“天人选择的路,谈何对错?今夜我便请诸位看看,天人自己的决定。”
叶三将剑刃举至前,语气很平和,说的话却无比残忍,“苏蕴死后,我很难相信善恶有报、罪有应得几个字。若你们想救的就是这群没有脑的废,又有什么意义?”
他伸手,抓住了一把清风,声音里有无限神往,“老太爷,无论是你还是苏蕴,还是李空或者是叶乘风,他们可以说我的手段有错,却从没有人找过那方世界的错。这就意味着,我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
路行之:“国乃天人之国。若真有一日,人人生而修,十万飞仙遍经四海,哪怕以贩夫走卒之,亦可五洋登九天,老太爷,我又错在何?”
他看着近乎疯的人群,问:“李空,我若不杀人,怎么走去?”
他虚虚拢起那些银线,像拢起无数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