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韩氏有几分名气,我正好知一个在北都事的。”李鹜说,“武英节度使淳于安有个左膀右臂就是沙韩氏,叫韩逢年,他有个弟弟,叫韩逢月。”
不到一炷香时间,短几上的酒壶就空了数次,韩风月两颊绯红,吐词也糊起来,反观对面两人,依然生龙活虎,不见丝毫醉态。
他看了片刻李鹜手里满杯的酒盏,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假名假份。”李鹜。
“大哥,我们还走东都方向吗?”李鹊在车
沈珠曦终于有机会问:“那伙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是啊,路过襄州时……遇到了一只母老虎。闲着无事,打来耍耍。”韩风月伸手搓了搓虎边缘涸的血迹,醉醺醺,“第一次剥、剥……剥得不好。不过没关系,反正练练手,这母老虎原本就受了伤,怎么剥都不好看。”
“分之事。”侍卫拱手回应。
沈珠曦没听过这韩氏兄弟的名字,倒是对镇守边疆的武英节度使淳于安略有耳闻,中传言他有不臣之心,父皇也常为武英军尾大不掉的事烦心。
他放酒盏,转而问:
火光映照着李鹜严肃的神,他坐在火堆旁,没有再睡的意思。李鹊同样如此。李鹍见二人回来,倒是放心地睡了。
这个问题他们在车上已经商讨过了,最后的结果是往天粮仓湖广方向而去。李鹜这次又会怎么回答呢?
四人迅速收拾起床,蹑手蹑脚离开了呼声此起彼伏的破庙。
“韩兄弟的这张虎着实威风,我刚刚听说,是你今日刚打的?”
“我喝不了了……”韩风月摆着手,满面酡红地往后虎倒去。
沈珠曦想问他发现了什么,又碍于韩风月等人就在一旁而不敢问。
韩风月大着:“今日和两位贾兄聊得投缘,不知你们即将前往何?若是顺,我们何不同行?”
“有缘自会相逢,特意相约太俗!太俗!还是喝酒来得痛快!”李鹜端起酒杯,“我敬韩兄弟一杯!”
李鹜还要再劝,韩风月后的侍卫却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这句话像是一剂定心,让沈珠曦压不安,听话躺了去。后半夜,她不停翻来覆去,也不知自己究竟睡着没有。天还不亮,风雨刚停,李鹜就推醒了呼呼大睡的李鹍。
韩风月说完这句,半晌没说话,起伏越来越慢,接着竟然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因此,她对淳于安和他的武英军没什么好,连带着,这新知的韩氏兄弟,在她心中的印象也大为跌。
“明日我们赶路,走得早,还请兄弟代我们向你家公致谢——多谢款待了。”李鹜拱手。
“本来还有一只虎崽……颜不错。可惜跑了,可惜,可惜啊……”
“韩某自然愿意。”
“起来赶路了。”
沈珠曦不禁竖起耳朵。
沈珠曦本来就没睡着,迫不及待地爬了起来——和那群诡异的陌生人同一室太煎熬了,还不如早些上路,车虽然颠簸,但却自在许多。
李鹜和沈珠曦上了车后,李鹊迅速驱使车往前走去,李鹍骑跟随在侧。
“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李鹜开。
“两位兄台,我们公不胜酒力,今夜就到此吧。”侍卫上前。
沈珠曦心想:你这个白县的贾鸭也没资格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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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鹜二人回到自家火堆前,李鹜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剩余的柴火,原本没甚神的火堆立即明亮起来。
他讥讽笑:“韩风月……韩逢月。就是这么巧。一个世家公主动拉拢我们,难不成是慧识金,看中老才能?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不他想什么,我们先溜没错。”
喝醉了酒,韩风月的话也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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