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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凌颔首：“天断山脉附近人烟罕至，离得最近的便只有这疾风城。城中此时定然十分闹，希望此行能得些有用的消息。”

“……”

但即使是梦中，他也不敢幻想还会再有这么一天——钟凌就在他不远，可以睡得如此安稳，全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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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安静地听着钟凌的呼，觉得今日的一切好像都在梦中。

——可即便如此，他也永远回不了仙门，走不了正了。

颜怀舟次日醒得格外早，但醒来的时候，钟凌已经不在侧了。他伸了个懒腰，起走，果然见到钟凌正在山崖前练剑。

不等钟凌答话，他便接着冷笑：“也是。清执神君光风霁月，而我却是一滩烂泥，要是被你们仙门的人看到你我二人同行，平白污了神君的好名声。”

这话颇有几分幼稚，颜怀舟忍不住觉得好笑。但他可不敢一大清早便跟钟凌找不自在，拼命将笑憋了回去：“行行行，那你可要把这秘密藏好了——不是说今日去疾风城么，走不走？”

第5章 疾风城大妖

这简陋的石仿佛也因此而变得可起来，颜怀舟自心底满足的喟叹一声，终于安心的合上了眸。

许是太久没有吃过东西，烤鱼的味熟悉而鲜，但他却只品了丝丝苦意。

他略略沉，而后扣了扣指节，周光四散，以术法隐去了自己原本的容貌，化作一副十分普通的修士模样。

钟凌见他醒了，便站定将剑收起，严肃：“这是我的秘密。”

钟凌恍然神了许久，直到颜怀舟把烤好的第一条鱼到他手里。

颜怀舟看他用障法掩去了本相，不免一愣。待想明白了缘由之后，心中便腾地泛起几分怒意来，忍不住气恼：“你这是什么，怕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颜怀舟走上前去，边走边摇：“我是真想不明白，你都那么厉害了，还非要那么刻苦什么？”

中虽这样说着，但他目殷殷，仿佛很是得意。钟凌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将鱼送嘴里。

“快尝尝。可惜我只问旁人借到了一盐，味一定不怎么样。”

钟凌侧过去，望见火光映在颜怀舟的脸上。他边凝着笑，一双上挑的桃弯弯，看起来净又温柔，又哪里有半分世人中十恶不赦的模样。

颜怀舟躺在钟凌为他找来的一团草上，他们之间，只隔着不到一丈的距离。

……

他如今已是世间声名显赫的神君，可这数十年如一日的早课，倒是从来也不曾间断过。

是夜，两人一同宿在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