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久才,定决心:“我放你去,让你去诛看他一,也算是全了往日的意。只这一次,不为例,你回来就莫要再闹了,好不好?”
书案上的宣纸越摞越,他的人也一消瘦去,钟屠画隔了几日再来的时候,几乎是奋力抢过了他手中的笔,痛心疾首:“阿凌,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颜挽风到底给你了什么迷魂汤?”
这已然是走火的前兆,钟屠画搀着弟弟悚然大惊。颜挽风纵然死不足惜,但如果钟凌也因此搭了去又怎么是好?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件事已成定局,不必再议。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思过,近来无事都不必门了。”
颜怀舟托腮坐在书案的正前方,看着钟凌又开始面无表地抄经,那句“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他已经翻来覆去的抄过了许多遍,好像永远都不知疲惫似的。
颜怀舟与钟屠画同时朝钟凌扑去,可钟凌的穿过了他的手臂,被钟屠画牢牢扶住,这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钟凌的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被他这句“已成定局,不必再议”完全激怒,霍然抬起来,不不顾:“您如此说来,是要我自己去诛截人么?”
钟凌涣散的神总算重新聚在了一起,他气直起,向钟屠画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谢过兄。”
他扬声唤躲在大殿后面的钟屠画,将一枚结界掷在他的手中:“看好你弟弟,让他在自己房里抄经静心。什么时候颜挽风死,什么时候再放他来。”
颜怀舟不知钟凌来诛看过他。也不知他在离自己不远的黑暗中跪坐在地上过那么多的泪。他望着心上人神形憔悴的样,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心疼,还是喜。
钟景明见状忍无可忍,在他离去之前倏而手定住了他的:“你以为时至今日,还能由得你任胡闹不成?”
北斗仙尊布的结界无人可解,钟凌此生还是一遭被父亲禁足。他被这件事打击得不轻,加之每日一闭上全然是颜怀舟在苍穹山巅扔兵刃束手就缚的样,因而再也不肯同任何人说上一句话。
钟凌抬起脸来看他,神志已然有些恍惚不清,动了动嘴好像终于要和他说话。钟屠画欣喜不及,耐心等着他声,看见的却是弟弟在他面前了一大黑血。
“阿凌!”
只有钟屠画得知这结界的来去之法,倒是经常过来看他,尽心尽力地想要开解弟弟。但无论他劝得如何燥,都等不来钟凌半字作答,每每心急如焚而至,又束手无策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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