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接到了理国公府上柬贴,柳家举办花宴,邀了嫣玉黛玉姊妹前往参加。
理国公府的姑娘,便是柳宁安。
自从去岁南院学堂一别,到如今便才再次见到柳宁安。
嫣玉和黛玉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去理国公府赴宴,柳宁安听到禀传就亲自出来相迎;她仍如从前那般盈盈笑意,水青色裳裙,淡月色褙子,看起来如山水烟雨图般清丽淡雅。
“嫣妹妹,玉妹妹,你们可过来了!我还一直念想着你们呢。”柳宁安同黛玉有书友之谊,这情谊自是非寻常可比,上来就牵着黛玉的手亲切地与她们姊妹说。
进到屋里却看见在帮忙操持着花宴的是二奶奶齐氏,柳宁安猜到她们所想才低声说:“前些时日大嫂嫂突然病了,就让二嫂嫂过来帮忙处理着。”
黛玉担忧问起:“二表姐是得了什么病?还可严重?”
柳宁安只是叹息着:“大夫说大嫂嫂是忧思成疾。大姨奶奶和四姨奶奶都过来探过,却都无益于事。”顿了下又向她们姊妹问,“一会儿可要去探望一下大嫂嫂?”
她们姊妹犹有些顾虑地对视了一眼,便向柳宁安致谢。
理国公府花宴来的官家姑娘倒并不多,只有御史台张家的两个姑娘,江家的江诗、缮国公府的二姑娘马林菲、柳二奶奶的娘家侄女齐彤,再便是嫣玉黛玉姊妹;都与理国公府沾亲带故的人家。
江诗是同她们姊妹相识的,落座也是邻近。
“之前就听说你们进京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相见。如今却是在宁安姐家里又见面了。”江诗端起桂花蜜酿作敬酒状,含笑说。
张家二姑娘张盛萍笑着调侃她:“这才刚开始呢,你就和林家妹子喝上了。”
江诗掩唇轻笑:“只是许久未与林家妹妹相见,一时欢喜便说开了。可要与我对饮一盏?宁安姐家里的桂花蜜酿可真是不错。”
张家长女影萍移开了盛萍面前的杯盏,嗔道:“你莫要哄她!方才盛萍都被你哄着喝了两盏酒,再喝我就把她交托给你了,我正好也不管了。”
柳宁安便唤丫鬟给盛萍撤了酒盏,换上酸梅汤。
“我姐姐素爱管着我。”盛萍撅起嘴同她表姐马林菲低声说。
江诗笑着挽着黛玉的手同她说:“盛萍这丫头是最不省心的。我们就不与她玩,省得要被影萍姐说了一嘴。”
影萍笑起:“这话说得好似我如何不讲道理那般!我可要冤死了。”
嫣玉和黛玉还是初次出来参加京城贵女们的小聚,就听着她们说话默默记在心里。
张家姊妹的父亲虽是在御史台,但她们姊妹的祖父却是致仕的张阁老;而张阁老的长女张氏在二十多年前嫁入荣国府,正是贾赦的先妻,在生育贾琏时不幸亡故。到如今张家和贾家都已不太走动了,相当于也断了这门姻亲。
京城之中官家大户沾亲带故,这些拐了几个弯子的转折亲自是不少。
席上喝着果酒点心说着话,也是融融和象;暖房的花开得正盛,宁安让婆子将花摆在叠架上一同观赏,用花蜜酿成的花酒置在席案上分别细品鉴饮。
黛玉仅小酌了几盏,就下场和盛萍坐一起喝起了酸梅汤。
坐在一众姹紫嫣红中,花香馥馨,酒香浓郁。
“听说你嫂子的小妹做了赵王侧妃?”齐彤和马林菲咬着耳朵问;恰巧声音也不高不低地让其他几个姑娘都听了一耳,便不由侧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
马林菲品着桃花蜜酿,眼角浮着几抹嫣红:“听说是这样。我倒见过那位甄四姑娘,可当真是一位美颜无双的美人。”
听她们越说越不成样子了,柳宁安连忙打断了:“连桃花蜜酿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了!”便让丫鬟将一碟玫瑰花饼换到齐彤和马林菲面前的案上。
“多谢宁安姐!”齐彤含笑,却又忍不住叹息,“可惜今年洛姐姐不在,也怪想念她的。”
影萍垂眸低声道:“洛姐姐也是命运多舛。”
嫣玉才从她们谈说间知晓;原来薛洛本是有一桩亲事的,是她的母亲文安长公主在世时为她定下的亲事,对方是赵阁老的长孙。那位赵家孙子也是争气,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前途无量;却偏生赶上了平丰之乱,因受家族连累而免了官举族流放,赵家公子竟是一病而逝了。
这世事果真是无常!
姑娘们都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个话题也就此为止了。
又换了一轮酒盏,柳宁安才带着她们过去暖房看花。
刚出了屋子就看见柳二奶奶带着一位明媚艳丽的娇俏姑娘进来;她一袭红衣似火般热烈,衣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百花暗纹,绚丽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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