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话也是半玩笑之意,后来贾诞嫣玉黛玉姊妹,庆都郡主却一病而逝,便再没有人提起这桩前事。
“当年我与庆都郡主之约也确有其事,倒算不得什么。”贾叹息,越发觉得心苦涩,“若是庆都郡主尚在,便是瑾哥儿是个白,我也满心喜将儿嫁过来。可你那文氏嫂何尝是好相的,我也疼我家儿,见不得她日后受苦。况且文氏还有珩哥儿,文家又是权势滔天的,纵是我怜惜瑾哥儿孤苦,也可怜天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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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会相拒。
待开宴后,文氏的目光就一直往嫣玉黛玉上瞟,仿佛已经在谋算着了。
“便是真有其事,若表姑太太不愿意,我们也不能着表姑太太。”文晴远突然掩轻笑;这话听着似是给贾难堪,却也正好让庄史氏顺藤而上:“柳三毕竟年轻不懂事。表妹家的儿毕竟年岁还小,她这母亲的不放心也属正常。只是听着嫂这意思,倒像是不甚愿了。”笑一声就继续说,“这毕竟是庆都嫂的意思,便是嫂有些不满也能理解,毕竟谁家姑娘能比自家亲侄女更同你亲近的?”
“这,我倒是从未听闻此事?”文氏观量着贾的神也又几分疑惑,才敢说,“莫不是姑太太拿这话来哄我开心的吧?”
待到从忠靖侯府来,庄史氏才拉着贾:“妹妹,这事也是我鲁莽了。你便是怨我,也是应当的。”
姻缘大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何愁不成!
只是庄史氏已在史太君接话前开:“嫂可真是糊涂了!姑母岂能瑾哥儿的大媒?若传去还当我们家是那不知礼的呢!”顿了又叹息,“况且表妹还在这里,嫂当着未来亲家的面说起这些,未免有些猴急了。”
“这般要事,我岂敢妄言。”庄史氏看见文氏这般行态,心暗暗冷笑,却不知文氏这般惺惺作态是给谁看的。
“瑾哥儿是我亲侄儿,我也是不忍心啊!瑾哥儿如今是有息的,可若让他娶了文氏女,他这辈可就完了。也是我们庄家没有适龄的姑娘,这才想起当年你和庆都嫂嫂的事。”庄史氏也是抹着泪说起,“况且你家两个儿都年岁尚小,你和林大人又是疼着她的。瑾哥儿是陛钦的探郎,陛既能了瑾哥儿,便必是不在意庆都郡主与穆氏的系。到时候大可寻个由把儿再多留几年,等到瑾哥儿基已稳;那文氏究竟只是继室,再大还能大过先的郡主娘娘吗?”
文氏的脸一变得尤其难看,她本以为文晴远是个有力的,没想到竟是个蠢货:“妹妹这话说得,我岂能有这般意思。林家的儿自是好姑娘,我们瑾哥儿若能娶到如此佳妇,那也是我们瑾哥儿的福气。”至于她心里多么不甘,也只能先暂且妥协,待之后再从计议。
庄史氏如此相劝,贾本是并不愿,只是在听她说“陛既了瑾哥儿探郎,必然是不在意庆都郡主与穆氏的系”时,心才亮起了几分明意。
文氏与文二太太骤然变了脸,文氏显然不明庄史氏此言为何意,贾也同样是惊讶地望向庄史氏。
这话诛心,直接就说文氏想要安排文家姑娘嫁来,连先前嫡太太的遗意都罔顾。
听庄史氏提起双鱼玉佩,贾才想起此事。当年庆都郡主尚且在世,史瑾刚生,贾却成亲多年未有;到史瑾洗三之时,贾来贺,庆都郡主在双鱼玉佩中取了一只给贾,说是希望能给她带来嗣,又开玩笑地说起:“若你日后有了女儿,便给我家瑾哥儿媳妇吧,便算是报答我了。”
本来是史瑾的庆功宴,结果却成了这样,俨然为了史瑾的亲事不可开。
贾看得清楚,心愈发不满,连带着对庄史氏也有几分怨气。
庄史氏早已知晓文氏给史瑾相说的亲事就是与那从洛城而来的文九姑娘文明远;如此一来既可断绝妻族对史瑾的襄助,又能牢牢将史瑾掌控在文家手中,可真是一举两得的事。
庄史氏所言并非虚乌有,瑾哥儿也是个好孩,只是她怎么放心让自家女儿嫁忠靖侯府这个虎狼窝;那文氏一心将瑾哥儿视作中钉中刺,她家的儿媳妇岂是好相的。
“莫不是你不知?”庄史氏故作震惊之态,欣赏着她们变幻莫测的神,方才悠悠说起,“当年庆都郡主早已为瑾哥儿定了亲事,正是表妹家的姑娘,以一对双鱼玉佩为信。如今瑾哥儿和林家姑娘都大了,当真是天作之合的姻缘呢!”
如今骤然想起,贾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应说。只是文氏和文二太太都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非要她给一个确凿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