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篇 9 千秋(2/7)

“这不是……负心汉痛改前非，回是岸了嘛！”顾泽自嘲。

顾泽哈哈一笑，“你直接说我是负心汉好了！”

“有时候我想，如果不是我服用了乘黄角，改善了资质，可能也会如他们一般，百年大限就是终。”顾泽神淡然，丝毫看不不甘和怨愤。

顾庚眉梢轻扬：“我爹那个，居然也修行？”

顾泽摇：“不后悔，我罪有应得。”

顾庚沉默片刻，低声问：“他晚年过得如何？”

顾泽突然笑了起来，“你知吗？青回来过一次。”

刻完，顾庚起，坐在一旁，从芥空间中取一壶酒，给自己、顾泽，还要死去的老爹都倒了一杯。

“这些年，顾家怎么样了？”顾庚换了个话题。

“我也不知。”

“而我爹娘、三叔三婶，还有我那些庶的弟弟妹妹，修行天赋都奇差无比，临到死了也无法引气。”顾泽指向祖陵里的一排坟墓，“如今，他们都埋在那里。”

顾泽看了他一，目光有些悲伤，“修行，是二叔第二件为之疯的事。”

“你别不信。”顾泽叹息，“我们顾家人修炼天赋好像都不怎么样，祖母年迈，气血枯竭无法修炼，八十年前去世了。”

顾庚垂眸：“那便……够了。”

提到谢明夷，顾庚一个温柔的笑容，“一切都好。”

顾庚确实不知，甚至他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真实的百年之后。

“怎么，不舍的了？”

“他知自己资质不好，所以他拼了命的苦修，就像当初悬梁刺读书一样。”

，顾氏庚留。

“项岿登基没有改年号，仍是元初，二叔去世的那年，刚好元初六十年。”

“也许上就要走。”

“那……还回来吗？”

笑完，他绪低沉去，“温如梦嫁给了金奇山，俩人吵吵闹闹的，倒也恩。”

“怎么会？”顾泽抬眸浅笑，“我不是良，我一直都知。”

“如今年号是什么？”

“衣无忧。”

先父在世，无功无德，无恶行亦无善举，聊以片语述其平生，刻字铭文，不求后世芳，但望后人观之有所获。

先父一生，惟好读书，少年伊始，熟读四书五经，于宁宣二十四年得中秀才，十八离家，落居清河县顾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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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可不会在意这些。”

先父晚年，迁居京都，得侄儿顾氏泽照料，得以颐养天年。

顾泽也不知，只知自己的这位二叔，临终前，半睡半醒间，喊的都是堂弟的名字。

“在男女之上，倒是洒脱。”顾庚挑眉。

“这样，他就能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回来。”

“他那个劲，我们看了都觉得害怕，害怕哪一天他真的疯了。”顾泽摇叹了气，“一开始，我们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痴迷于修行了，直到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说醉话，我们才知，他是想活得更久一。”

“没有。”顾泽仰起，

放酒杯，他问：“你这百年过得如何？和谢公相的还好吗？”

百年转瞬即逝，未踏上修行路，寿元到，便都去世了。

顾柏最后是善终吗？

顾庚，继续刻字——

第一件，是科举。

故于元初六十年，享年九十又六。

“说来你也许不信，二叔居然是我们家修行天赋最好的，他一个从未修习过武的读书人，居然在三十年连接突破淬四境，如果不是最后寿元不足，也许能踏蜕凡也说不定。”

微风拂过，了顾庚的发，他问：“后悔吗？”

这是他该受的罚。

顾庚问：“那你现在成亲了吗？”

先父顾氏仲柏，生于宁宣六年，故于……

真的够了吗？顾泽表不变，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

自此悬梁刺，发奋读书，于元初元年得中举人。

“你还会走吗？”

“我以前不洒脱吗？”

顾庚低声笑了笑，“你现在倒是比以前洒脱多了。”

他一直记得，那一日，他亲手碎了，易了亲，如今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立于，竟忽觉不胜寒。

“青？”顾庚愣了愣，“他变回人了？”

顾庚轻轻摸了摸墓碑，拂去刻字留的细灰，沉默半晌，方：“多谢。”

顾泽：“惨的。”

“没呢，我在白槎城那三个月，骨彻底坏了，这些年虽然一直在调养，但看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这况成亲，不是害人家姑娘守活寡吗？”顾泽轻声。

话实说呗，我当时也不确定你还会不会回来，但多半是不会了。”顾泽耸了耸肩，眉间一片舒朗。

“所幸他衣无忧，喜得善终。”

“哈？”顾庚有些难以置信，顾泽为一国丞相，他的家族怎么会惨？

顾庚缓缓吐一气，单膝跪地，俯首低眉，竖双指成刀笔，认真的在空白的墓碑上刻一个个如金戈铁般的字——

顾泽知他谢的是什么，坦然的了，“不用谢我，你也帮了我很多。”他看着杯中清亮澄澈的酒，轻轻抿了一，便觉有了醉意。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声：“今生托至顾家，他未曾照顾我于少年时，我也未曾奉养他于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