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听不见:“阿刃,你就该痛快地一剑杀了孤……怎么就不敢呢?能有什么不敢?”
墨刃:“……”
楚言怅然:“昨晚你若是趁杀了孤再逃离,想必暗卫也拦你不住。你沿南山,过了青城再往南行,渡了江便不在九重殿辖,从此无人能找你的麻烦。”
“以你这等天赋武功心,放江湖也是罕见。只要离了孤的边儿,想要荣华富贵可求得,想要自在潇洒可求得,乃至想要人良亦可求得……”
“那多好啊。再怎么着,也比你如今这么站在孤的床边伺候人要舒坦罢……”
最后,楚殿主诚挚地抚掌叹:“可惜你不肯。好可惜。”
墨刃:“……”
这一通话听来……不,其实本不需听完。侍卫早在半途就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僵了许久,墨刃冷着脸,有些踉跄地站起来,“主上稍歇,容属……去传药堂主。”
楚言在后喊他:“站住,孤没疯。”
墨刃还没来得及思索究竟要不要站住,忽然后熟悉的气息一笼。
楚言赤足床,他双微微泛着红丝,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攀住墨刃的双肩就把人抵在了墙上。
墨刃慌了:“……主上,您……”
楚言死死盯着墨刃,问的话从牙里冒来:“你说实话,阿刃。孤是当真想不明白才来问你……你为何,不肯对孤剑?”
“你为何不肯……”楚言的附在墨刃耳畔,声音沙哑而眸光冷,“将接来的七年委屈、苦楚、屈辱、病痛……亲手一剑斩却了它?”
“——!!?”
墨刃如同当遭了一霹雳砸。他双一,直直地在楚言面前跪坐去,息猝然紊,却说不话。
脑中仿佛有雷火炸开,炸得茫茫然一片。
主上方才,说……什么?
接来的……七年?接来的!?
这……
这……
墨刃只大睁着,怔怔瞧着楚言,浑却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你难真的甘心么!?”
楚言的话语却仿佛不给侍卫自我怀疑的余地。一字字如重锤落,是狠戾的,也是痛苦的,“孤负尽了你,孤把你伤成那般!!难你竟心甘愿再尝一遍那滋味!?”
墨刃面惨白,跪在那里仰看着楚言,颤声:“主……主上……”
“明明已经重生一世,你却为何,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留在孤边儿……”楚言眶通红,声线抖的不像样,“你为何,为何……”
终于,楚言再次艰涩地笑了,素来凉薄的角抻一个自嘲的弧度,“为何还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