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醒(2/2)

翻纸声终于停，墨刃低低的声音也停了。

前世的白华确实有恒心，一地等过了十年之久，迷香的效用越来越，楚言的“意”只会越来越。最终，等人在这沁香中完全废了，再个毒，叛个，就再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巫咸教弟习得百毒不侵之术，再以此香熏，便是后天练就的“人蛊”。

兜了个圈终于还是把醉生梦死写来了，舒气。

它本并无致命的剧毒，可却有着一比剧毒更可怕的功效——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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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源都明了了。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瘾就会在嗅久了这香气的人心上滋生。人会逐渐地变得焦虑、不安、暴躁，只有靠近香源才能得到缓解，而每一次闻香便等同于又一次的服毒，一回的“瘾”只增不减。

怎能不恨！

楚言低声：“有意思……竟是这样。”

传说，南疆生有一异草。这些植常常成群地生在人迹罕至的山之，妖艳地伸展着藤叶，散发醉人的沁香。

，毒素尚浅，定是能轻易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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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香醉生梦死……醉生梦死……！可笑，孤居然也能栽在此等卑鄙暗箭手里……”

“主上！”

“主上！”墨刃猛地双膝一跪，眉间盈满痛愧之，“罪责全在属上……墨刃为自幼伴随主上的贴侍卫，竟自始至终毫无察知，属、属……无能！”

南疆的蛊毒教巫咸教，教有一秘方。以此草的为主料，再辅以三味毒、四蛊虫，调一特质迷香。

被“人蛊”引诱者，不知不觉地会对其上的幽香产生依赖，等到这依赖逐渐加，便一刻也离不得这香的味，更会对香源者产生彻底丧失自我的痴恋之。

镜楼的人是在封存已久的古籍里查到这迷香的，它有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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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怔怔地望着信纸与卷宗，目光却失了焦，不知在望向哪里。

谁能想到，所有的开端竟全都无关，只不过是那一缕幽香。

楚言作为江湖上传为奇才的九重殿主，自然是功厚，意志毅，可再如何也抵不过时间积累的毒素。

他把手中九重殿的密信纸往烛火上了，仔细地看着变得焦黑化为灰烬的纸，噼啪火光在底动，而后熄灭。

怪不得……

盛夏夜，忽然风起。楚言吐的话语狠戾得字字带血：“白华！该死的，孤要他的狗命……！”

一刻，他砰然一掌击碎案角，木屑四飞！殿主额角青绽起，声音冰冷刺骨：“竟是荒谬至此……！！”

怪不得他重生回来后，对白华再无半恋；怪不得他全不记得当初是为何上白华，又为何疏远了那些一心为他的忠心属；怪不得他前世一年更比一年行事荒唐，痛闷也如蛆附骨；怪不得今晚白华上的香气无端郁，而他会在离开白华后绪失控……

楚言颤抖着一气，双手将墨刃扶起来，地搂怀中：“……不说了，不说了。阿刃始终待孤不离不弃，是孤欠你的，是孤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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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居然是被毒害了近十年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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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踉跄一步，扶案惨笑起来，“呵，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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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额间冷汗淋漓，猛地抬起赤红的双目，咬牙：“阿刃……是孤愚蠢！”

同时，这迷香虽无至死的剧毒，可它期的毒素积累却能摧垮一个人的心智。只需约五年的时间，这小草就能把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变成一神志不清，记忆混，行事暴戾喜怒无常的行尸走！

许久许久，殿主自嘲地一笑。

墨刃抢上前来，扶楚言，反而被后者一把抱住，埋首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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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甘！不甘自己竟这样廉价地扔了愫，不甘自己竟这样轻易地毁了祖业，不甘前世因他而痛的每一个人！最不甘的，还是墨刃为他所受的苦，所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