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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庸立刻垮个脸：“没劲！还以为真有敢冒天大不韪的读书人呢，说起来，你会守吗？”

“你这一脸惋惜的表是什么意思？”

程县令便把读书人丁忧的规矩给妖好心科普了一遍。

本朝重儒学, 外祖属于小功之亲，须服丧五月，别看这五个月听上去不多, 但如今是新帝临朝, 保不准同科的士就得到机遇平地飞升, 而且新科士翰林，最初的际是最有用的。

离庸：“……说人话。”

程晋随手丢了个糕过去：“那你就好奇着吧，咱们刚才不是聊鄂家吗？你既然同我说起，必是那姓乐的小狐妖把你气着了吧。”

说穿了，孝乃小家，国乃大家，天开，大家当然排在小家前面，所谓天地君亲师，便是如此了。

“但也不是没有。”见离庸抬，程晋指了指京城方向，“若这读书人乃朝廷肱之臣，甚得天重，天便会发诏夺，便可免去守孝之期。”

离庸说着说着, 倒忽然有了兴趣：“就没有不守孝的读书人吗？人间狂士千千万, 总该有几个放浪形骸的吧。”

这位姬相公看着也不是善于钻营之人，想要打官场，光凭才学是不够的。

离庸：“……那你还不娶亲？岂不是要绝了？”

程县令想了想, ：“无论是本朝还是前史，皆以孝治天，一个读书人若不守孝，那他早就被读书人除名了，甚至可能连乡里都待不去。”

作为官场人，程晋的第一反应是这位姬相公官途可谓多舛啊, 刚考上状元就被冤狱，刚一狱就要回去奔丧。

程晋眨了眨睛，又眨了眨睛：“本官没有同你说过吗？”

程晋低吃了, 才：“没什么，就是有些遗憾御史台可能要少一员猛将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们凡人不是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挂在嘴边的吗？即便是我族中那些两三百岁的小狐狸，都听过这句话，我不过就是好奇罢了。”

“你们凡人就是会给自己定这些七八糟的规矩，父母嫡亲守也就罢了, 居然连外祖都要守，人死了便死了，多烧些纸钱不比这来得有用，说穿了，不过是给活人看的‘孝心’。”离庸对此显然嗤之以鼻，“本来命就不, 还守这守那，平白浪费。”

“本官双亲早已不在，五服的亲眷都没几个。”如果以后真要守，也是替老师守。

没了。”

“你刚还击了凡人规矩多，怎么现在又同我说起这个来了？”程晋听到这话题就痛，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程家已经绝了。

程晋对此不予置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