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2)

迟家人肯定也能发现。

应之后，主任叹气，便匆匆离开了。

然而，闻余开了——

“你些……她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郑叶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这句话。

所以他一直觉得——那天病房里面，便是他们的初见，一个不算多么好，但注定此生不忘的初见。

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悲离合，他的心中不会有那么多的慨。

他仿佛能够觉到闻余的绝望，这一场生死对他而言，只是慨和悲伤，但对闻余来说……该是怎样的打击？

却……又是一空。

郑叶抬手，抹过自己脸上的痕迹。

“大概就是今明天了。”

“告诉我吧。”闻余没抬，看着一个地方，便一动不动。

郑叶猛地看向他，而后又是一怔。

她穿着一件白的羽绒服，围着围巾，带着帽，一双大睛圆溜溜的，那般鲜活，那般生气。

“之前不是说过，咱们要装饰院吗？快来挂灯笼，我挂不上去！”迟筝筝见他不动，上前推他。

“闻余，鱼鱼，你嘛呢？！”迟筝筝手在腰上，抱着留住，怒视着他。

他的声音沙哑，却并不疯狂，很平静。

闻余哭了，又哭又笑——

她的脸还有些苍白，但睛还是那双让他着迷的睛，嘴角的笑容轻轻浅浅，像云像风，仿佛要消散在风中。

过去的这么多天，都是这样，闻余的话都对着迟筝筝说了。

“我知了……”郑叶沙哑着声音说。

其实这些医生们早有准备，在那些专家们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只是闻余不放弃，他们也就不会放弃。

“我知了。”闻余。

“是没办法了吗？”

郑叶不明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为迟筝筝哭，还是为了闻余哭。

前迷蒙，他像是回到了望江庄园。

可是留不住，就是注定留不住。

——他想，闻余也不会和他说话。

郑叶在原地站了很久，站到脸上没有一痕迹，拍了拍脸，摆摆，而后，缓缓朝着闻余走过去。

“你去哪儿了？我等你了好久。”

郑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明白了。

旁边，放着机发“滴滴——”的声音。

郑叶张了张嘴，却说不来。

脑袋往一晃，便是医院的纯白。

闻余微愣，呆呆看着她。

郑叶走到他的面前，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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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固然痛苦，但把悲伤留给活着的人，活人更加痛苦。

一声“老公”，从那天起，她便注定要他的心上人。

是上天将她带来，作为给他最宝贵的礼。

——他再是科学，也会有所怀疑。

迟筝筝被送去抢救了，主任已经偷偷告诉郑叶——

闻余不再疯狂，但不是想开，也不是冷静来，反而更像是……死气沉沉，行将朽木。

从到脚，从格到习惯，从脾气到审，全都变了。

只是想着，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无论贫穷或是富有，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他们无可奈何的事，就像闻余，他将全世界所有脑科专家都接了过来……

——他疲惫到睡着了。

“医生！！！”

她的模样和的模样有些区别，但他一就认来——那是她。

他们没人敢面对闻余的怒火，只能偷偷告诉郑叶，想让他在不刺激闻余的前提，将这个噩耗告诉他。

迟筝筝的死期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闻余眨了眨睛，伸手想要抱住她，却扑了个空。

-

他迷蒙的视线看着病床方向，迟筝筝坐在那儿，对他笑容。

闻余：“郑叶，待会儿她来，你帮忙办院吧，我带她回家。”

他怎么就哭了呢？

泪雾了，他朝着她伸手。

他正坐在门守着，那隔着他和迟筝筝的门，依旧闭着。

“阿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