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采采流水(2/2)

两人一路说着，沿着田埂渐行渐远了。

“真是巾帼英雄啊！”

摆好了饭菜，走堂屋，静适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正堂梁悬着一个“天人合一”的匾额，屋中摆设简单而庄重，八卦熏笼焚着百和香。

“可怜我那侄儿，回去竟害了相思病，好一阵茶饭不思，彻底不肯续娶了，说天的女人都不是女人，啧啧，才那么的姑娘就能叫男人失魂落魄，如今见了我还问，那姑娘多了，是不是更了，我都不知该怎说。”

“唉，这般仙人儿，只怕一般的男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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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咬噙了泪，妙清从外来，见到这番模样不由心疼的厉害：“师，那凡尘俗世的人一肚腥臭，我们茜儿冰清玉洁，堪为我妙真圣，岂容那起混账们糟践，要我说，您就与他们回信，说茜儿方了，与世绝缘，诚然回不得那柳繁华地。”

分毫，可笑那伙还真以为遇到个神仙，从此再没来生事，地蛇也吓老实了。”

观里，妙清在厨房火朝天忙着，炊烟袅袅，少女也系着围裙，把火膛里未烧完的柴浇灭，盛香白的鱼汤浇在面线上，洒上小葱，伸鼻一嗅，只觉满足至极，另几个菜一起放一个卷草纹的方形托盘，盖上纱罩，端着走里院，那儿有一棵百年的紫藤萝树，正值吐艳芳华，开着淡紫的，葳蕤遮天蔽日，院落围搭着竹木架，藤蔓绕遮蔽了大半个院，穗硕硕垂，如瀑如烟霞，甚是凉舒适，空气里满是那馥芳沁脾，树安着青石桌和石墩。

妙云眉心一蹙，对她责备：“不可浑说！你我如此，乃命数造化，终不可逆，这孩儿还小，心念未成，自小关在乡间野地未领略大千，天地广阔，人生尚有旖旎韶华不可负，万不该将她拘于此，同吾等清心寡残生，实是误她。方才那话，以后不许再对她耳提面命。”

姑拉住她的小手，谆谆：“不可任，明年你便及笄了，当初衍行大师来信，也说了待及笄之年务必将你放回，说你生不为家所依，有天降之责，自经历一番尘世恨嗔痴，不可留。况你虽为修行弟，亦不曾洗礼，仍是俗家之，这人生之事，亦从父母之命为天，为师不得主。”修和合以游逍遥之虚，凡正式受戒虚者，须空腹戒三日，以三清之沐，即无未沾尘埃的雨、雪，与草木，汲日月星辰之气泽，草木之华，洗去俗世铅华，而后着崭新服，祭叩太亘天尊、三清天尊、太乙天尊，以及先师一贞师太，此后万化归元，摒弃恨，终保留纯璞之。少女十岁那年便央求师傅为她受戒沐洗，并立誓终为妙真圣女，却被妙云断然拒绝。

少女泪打了绢，妙清还想辩驳，又向来不敢违逆师，只好作罢，去叫了妙霜和另几个散修的姑用饭。

一个盘髻莲冠的姑坐在藤椅上读经，约四五十岁的模样，肤白净洁，眉目秀雅从容，自有修行人的淡然超脱之气。少女轻，衣裳摆婆娑着木制地板，笑悄声走过去，捂住了姑的双目，姑嗔笑一声，温声：“哪里来的促狭儿，快快现形。”少女嘻哈一笑，拿开手，笑靥甜甜，米白的牙光洁如新。“师傅，用饭罢。”

少女面立变，眸中甚至蒙上了惊恐，闷声好半天才嚅嗫：“师傅，徒儿不想去那地方。”

姑转向她，神温蔼如。“茜儿，为师正要与你说，你母亲来信了，问你近况，如何，看样要接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