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易吃得上的,到了月,连个汤都喝不上,第四天的时候,我就地了,家里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尧儿也无人照料,脏的像个小乞丐,娘来看我的时候,正在院里洗布,娘气极了,骂了你夫一顿,留了个嬷嬷照料产褥,若不然,我现在许是已在阎罗殿了。”
定柔问她可是悔了,素韵却摇了摇,:“便是再选择一次,我想还是如此,嫁给他,并非我选择错了,是我错在将婚姻想的太好,想的前月,繁似锦,两个人在一起,天日久,只有柴米油盐,锅碗不离瓢盆,他心里能对我始终如一,我便知足,将来他有了功名,我就熬来了。”
树影斑驳,茶杯里香韵袅袅。
日近正午,素韵起:“竟忘了时辰,妹妹坐着,我去酒楼办些好菜。”定柔拦住她,“不用,我什么都吃得惯,杂面粮,我不挑。”素韵从银袋里拿两个银锭:“那怎么行,你第一次来家,叫你吃黍米和青菜豆腐不成,我买粳米回来,蒸个饭,再买几个招牌菜。”定柔拽住她:“我真的不用,些青菜,我来饭,这钱还是留着,你将来坐月,用钱的地方很多。”素韵仍持去,外的家丁和仆也不能饿着,不好叫人家笑话,定柔只好吩咐她购置几斤白面和菜蔬回来,打卤面。
待她去,定柔便挽起袖,找了个小杌坐到桐树跟,握着蛮锤洗起衣服来,洗到一半,西屋的一个妇人喊她:“那姑娘,婆婆又了!”
定柔转看去,果然见月台摇椅上不知何时醒了,惺忪着,裳正沥拉拉,赶起来,喊了青萍来抬人,一边一个架着胳膊,往屋里抬,老人两条使不上力,死沉死沉,青萍十分吃力,自觉力气不如定柔,架到屋里,一味,青萍几乎吐了,却见定柔翻找箱笼,找了净的外和亵,亲手替那恶臭腥臊的老妇褪来换了,又架来,躺回摇椅,拿着秽了的到桐树,扔木盆里,伸白玉般净腻的小手,在搓衣板上,放上皂角,刷刷搓洗起来,动作十分伶俐,洗的极快。
青萍简直看傻了,不知该如何,她是二等丫鬟,在府中待遇如同半个小,十指不沾,哪里过这等脏活活。
西屋的妇人走过来,好奇地问:“你们谁是官小啊?”
青萍悄悄指了指定柔。
妇人诧异:“我活了半辈,还未见过这样的官小,标致的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人却一派都没有。”
素韵回来的时候,定柔已经把五大盆衣洗完了,搭了满院,素韵惊愕了一大,“你怎么能这样的活呢!”抓过定柔的双手,果然见雪葱玉笋似的指尖和手背累累小伤,顿时哽咽连连,心疼:“这么漂亮的手,我不是作孽吗!”泪刷一两行来,攥着妹妹“这都是......那些工棚里臭汉们的衣服,你夫拿了回来,我赚些铜板贴补家用,你这般致的人,给他们洗衣服,岂不是折寿了他们,我洗一天都洗不完,这么会你就洗完了,手怎么禁得起,万一留疤痕,可怎么得了。”
定柔咧俏一笑,角着腼腆:“得,我怎不得,再说我在妙真观也帮着洗衣烧饭啊,那就那般贵了,你无用担心,我不会留疤,从前摘枣从树上摔来,角摔了个血,没几天就好了,没一疤。”
素韵怔怔地看呆了,心里想,这世上能娶到我妹妹的男该是多大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