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个月门,石砌匾上写着“一坞香雪”,旁边分别是“一枕酲、一从芳径”和“一叶枫影”。
寓意夏秋冬。
侍监:“您和徐姑娘同住一坞香雪居,您在西边那间厢房。”
刘嬷嬷带着他们安置箱笼,定柔走西厢,四间的屋,无有隔断,一应案桌圆墩皆是黄杨木的,架床挂着锦幔帐,提海棠的图案,定柔不喜那鲜亮的颜,自己的外衫里罩着生绢衰衣,是孝之人,如何睡繁锦绣地,想说让换个素的来,又想着在别人家,自己是客,还是随遇而安罢。
坐到小轩窗前,望着天际,起神来。
昌明殿,方散了一个议会,三五个朱袍乌纱的官员退东侧殿,太后在外殿的太师椅上等候,官员们行了个礼告去,太后温笑晏晏地步御书房。
皇帝见到母亲,忙从御案后起,走来,拱起手:“母后万福懿安,您何时来的?怎地不让他们通传?”
太后心很好,笑嗔他:“瞧你忙的,哀家想见儿一遭,好生不易。”
皇帝扶着母亲坐在蜀锦团金龙座榻上:“近来事多,今夜过去陪您用膳。”
太后:“哀家说的不是这个,我一个老太婆,清静惯了,有青灯古佛相伴,有孙儿承膝,便是满足,你是国之重,怎敢劳烦费心费神,你事事圆满了,哀家便了无遗憾。”
皇帝垂颔:“儿知了,等忙完这一阵再去后。”
太后摇,拍拍儿手背:“哀家说的是新人,母亲今替你选好了,个个是品貌俱佳的,你且个时间看看,有哪个是心仪的,从淮南回来你绷的太了,该放松放松。”
皇帝眉间闪过失落,稍纵即逝,淡声:“儿还不想幸那些人,近来忙,不清楚为人底细的,没工夫应付。”
太后又嗔他:“你当为娘看不来,你可是我生的,焉能不了解。”
皇帝只好坦白说:“贤妃刚薨去不久,葬不足百日,儿还不想幸新人,儿现在才知,她是值得珍惜的人,是朕负了她。”
太后眉心一,急了:“一个敌将之女你缅怀她作甚!堂堂一国之君,现在该想的是这些事吗!国无储君,乾坤不定,你的三个哀家左看右看,资质平庸,都非廊庙之,朝堂现在看似风平浪静,可用不了几年,就会兴起立储风波,皇后和瑜儿是生不皇了,为娘一番苦心的筹谋,你何以不懂吗?”
皇帝面低沉,垂目拱手:“儿知了。”
太后缓了气,又:“上以事宗庙社稷,以继后世皇统,才是你一个皇帝职责。”
皇帝垂睑阖了一目,睁开,豁然:“儿后日晌有空,让她们准备殿选吧。”
翌日傍晚,韶华馆墙外角落,一个监缩缩脑,沈蔓菱走来问:“她怎么还是好端端的,你是什么吃的!仔细我发落你!”
监瑟缩:“姑娘息怒,才也不知殿选的日这么快,今儿寻摸了一天,那姑娘本不用胭脂粉,饭菜也难手,她边那个嬷嬷明着呢,是个有见识的,凡吃饮皆查验了,若不得已,怕只有今夜放把火了。”
“那就放啊,我去堂的永庆殿宿着,全烧死了更好。”
监连连汗:“您说的太简单了,外有值夜的,阖都是宸妃娘娘的人,稍有风草动章殿立时便知了,咱们前脚了,后脚就被揪来了,牵绊藤,宸妃何手段,不得把淑妃娘娘一网打尽了。”
沈蔓菱顿足:“就没法了吗!明天就是面圣的日,不能叫皇上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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