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敬惠馆的宫女生涯(6/7)

皇后午晌没合，有些乏，准备补个眠，缓缓走寝阁，刚踏猛觑见了罗汉榻上的人，登时后颈冷汗森森，险些趔趄一跤。

着天云纹右衽襕袍，袖摆宽大，清雅的衣衬托的整个人面如冠玉，风度磊落，眉宇间此刻只有冰冷，中亦是冰冷的鄙夷，并未怒火，他说：“曹细如，你如今是越发益了，敢算计朕。”

皇后背靠门框才勉能支撑着意识，脚腕发，努力让自己镇定、镇定，皇帝最恨敢为而不敢当的，索承当了，也许......能避过这一劫。

双膝一弯，跪于地：“臣妾不是有意的，陛赎罪。”

皇帝自嘲地笑了一：“朕竟中了你的圈，说罢，你到底什么目的？你与那慕容氏有何密谋？如今这一幕，可也是对着朕戏的？”

皇后把心一横，泰然自若：“心若在您中就这般不堪吗，这些年，臣妾可曾过一件伤天害理？臣妾敢指天誓日说，无愧苍天，无愧陛！臣妾曾有过一个幼妹，与慕容氏年纪相当，臣妾看到她，就仿若看到了早夭的简简，陛即不喜她，为何不放过了她，要那如眷在葬送，孤老一生，臣妾实在不忍，才此策，便是陛恼了臣妾，废了臣妾，也无悔。”

皇帝冷笑：“曹细如，还跟朕戏，你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不清楚吗？你要朕揭穿你吗？那么多年纪相当的人，怎偏偏慕容氏了你的？”

“她容貌与胞妹肖似。”

“你觉得，朕会信吗？”

皇后俯倒磕了一个，泪如珠摔到地砖上，心如死灰地：“陛即如此不信心若，认定了是虚伪狡诈之人，这皇后、这结发，臣妾无颜再去了，求陛善待两位公主，善待慕容姑娘。”

说罢，摘发髻上的金簪，比到了颈上，皇帝厌恶地皱眉：“你也学会了以命相挟这一，朕警告你，朕最恨受制于人，这次并非妥协，而是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不值当的小事，不足以废了一个一国之母，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皇后跪了一会儿，只听翻书的“嗦”声，皇帝淡漠：“罢了，待次有恩遇的时候，放她嫁人吧，朕不想再因为这个人的事跟你生龃龉。”

皇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竟不敢相信，伏地磕了个，替慕容氏谢恩。

岁岁重，今又重，金风飘，玉泫萸枝。

中赏酒和五糕，定柔端着小盒，走在一众女中，皇帝和襄王从太庙祭祖来，又同几个宰执登辞青，赏秋叶，治肴携酌，归来微有醺意，并肩走在巷，一路攀谈着朝上的事，也没坐舆。

迎面遇到銮仪，女们齐刷刷回避一旁，敛衽施拜。

仪仗过了老远，皇帝忽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侧颊的纤巧影映在了脑海，转回去寻，那一丛紫衣娥已走远。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到了康宁殿请安，太后坐在座榻上唉声叹气。

襄王知跟自己有关系，心觉不妙，只问了金安，不敢大气。

兄弟俩各自坐到一旁，太后难过的连佛珠都念不去了，白了襄王几，愁闷：“你个不成的，哀家为了你天天吃斋念佛，怎么你生一个是丫，生一个又是丫，连育了六个郡主，哀家这两天愁的牙都了。”

大选襄王府的三个女御，一个难产殁了，胎死腹中，也是个女胎，另外两个各诞一女，襄王妃近日又有了喜脉，医婆看来看去，御医们摸脉会诊，得的结论，还是失望。

襄王也郁闷：“儿怎么知，真邪了门！大约我没嗣缘罢，不成让哥将来过继给我一个。”

皇帝笑了。

太后骂：“他才几个嗣，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哀家不能指望那些小了，兴许你孙运薄，得找个极品宜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