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夜空下,大将军府的一个小格院内,洪炼门门主雪山吟仰首看月,北极门门主司空明低头品茶。
“司空门主,你说这二公子是幽后什么人?”雪山吟说话的声音和名字一样,听起来阴柔中又透着点霸道。
司空明嘿嘿笑了两声,道:“你问我,我问谁?”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
司空明抬起戴着面具的脸,看向雪山吟:“你说呢?”
“呵,你这家伙,总是这样,明明是我先问的问题,却总得我自己先回答。”雪山吟笑道,“当然是因为幽冥天令牌了,令牌在那姓枫火的丫头手里,而那丫头又听二公子的话,我们自然也得听二公子的命令了。”
“那不就结了。”
雪山吟探身靠近司空明,低声道:“你就不想知道,幽后会不会重出江湖?”
司空明却是不答反问:“当你看到那块幽冥天令牌时,有什么感觉?”
雪山吟闻言愣了一下,沉吟道:“我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反正就是觉得那肯定是幽后的幽冥天令牌,不会有假。”
司空明点点头:“那是种熟悉感。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什么?”雪山吟微微侧头。
“说明幽后的武功又大进了。她当年的武功就已经强的无人能敌了,若不是她并不在意江湖上的武功排名,武林第一人又哪里轮得到那姓牛的。”司空明缓缓道。
雪山吟眼睛一亮:“幽后武功快要大成,也就是说她要离开幽冥岛,回中原了?”
司空明瞥了雪山吟一眼,摇头道:“幽后的心思,不是我们所能猜得透的。就像当年幽冥天如曰中天时,她却突然放弃一切,到东海隐居一样。”微微顿了一下,又道:“但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幽后的吩咐,我都一定会去做。”
“你真忠心。”雪山吟道。
“你又何尝不是?”司空明似笑非笑。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就连明月也知趣地躲进了云层中,小院内一片幽暗。
过了许久,司空明才幽幽打破了寂静:“这些年,你去找过幽后吗?”
雪山吟摇头:“没有,不知为什么,我不敢去找她。想见她,却又怕见她。你呢?”
“我每年都去一次幽冥岛。”司空明淡淡道。
“你比我强。”雪山吟叹道,“你见到幽后了吗?”
“不,我连船都下不了。一靠近幽冥岛,幽后的声音就会在我脑海里响起。有时候她会让我帮她办事,但大部分时间,只有四个字;‘你回去吧’。”司空明自嘲地笑笑,“但我每年还是会去幽冥岛,或许……只是为了听听她的声音。”
“司空兄。”雪山吟忽然换了对司空明的称呼,“你还记得几十年前,我们是怎么遇到幽后的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年我才九岁,我们一家七口人都在旱灾中死了,我跟着人群一路流浪,不知吃了多少树皮草根。直到有一天,一群诚仁把我绑了去,要将我烤了吃。当时他们已经抓了四个孩子,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你便是其中之一,而我,是第五个。”司空明缓缓说道,语气淡漠,既没有全家死于旱灾的悲戚,也没有被饥饿的难民抓去准备当餐肉的恐惧。
雪山吟接下去道:“呵呵,我当时被他们吊着,看那锅里煮沸的水还在幻想,他们把我煮熟后,我是不是能先咬自己一口肉吃,甚至有些期待,希望他们快些把我下锅,只要能吃一口肉,死了也值啊。那时……实在太饿了。”
司空明点头道:“几十年了,当时的情形如今却仍旧历历在目。”
雪山吟亦点头:“是啊,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特别是当幽后出现的那一刻,我几乎每次梦中都能见到……”
司空明笑了起来,黑夜里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好像天上的星辰,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我也忘不了,当幽后轻描淡写地便将那些诚仁打倒后,我还倒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她。我从没见过那样美的女子,从没有……就算几十年后的今天,也再没见过。我当时一度以为是观音娘娘显灵救我了呢。”
雪山吟也笑了,此时这个洪炼门的门主眼中,竟是闪着孩子般纯真的光芒:“我当时的感受和你一样,相信同时被救的另外三人也是一样的,幽后……真的像仙女一样圣洁。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叫她,是叫什么吗?”
司空明笑得更欢了:“当然记得,幽后才刚把你放下来,你就叫了一声‘妈’!哈哈,气得幽后当时就拍了你脑袋一个暴栗。”
雪山吟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摇头道:“可是一点都不疼。呵呵,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她的美特别的亲切。”
“当她问我们,以后跟她学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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