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梨再见到顾珩时,他已经整理好了绪,再也看不一丝异样。
李德福这话并非虚作假。虽然他也常常腹诽顾珩着实是个难伺候的主,但这不代表他不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生活是依靠何人而来。从一个人人唾弃的阉人到连首辅都要给几分薄面的总——他知这面给的不是他,而是他后的顾珩。
“陛,”李德福诚心诚意地说,“老离了陛就是个没用的阉人,人人都能给老唾上一唾沫,若不是陛赏识,老现如今也不可能像个人一样活着,老是真心谢陛重陛的。”
仁君。
顾珩以前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别人提到他时,一般都会先咬牙切齿地骂一句暴君。
他听到年轻的帝王哼了一声:“巧言令。”
他们两人单独吃法时向来不要太监女在边伺候,顾珩夹起一筷放到燕梨碗中:“好时间没了,阿尝尝我的手艺退步没有。”
所以一时冲动,那句宽就了。虽然冲动,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皇帝和以前大不同了。
他的年纪几乎快可以顾珩的父亲,靠着顾珩得了这荣华富贵,又贴伺候了他这么久,虽说说起来大逆不,但他对皇帝确实是有的。
他甚至还了一大桌的菜——当然包括红烧。
李德福大着胆:“回陛,是。”
他对这些知的一清二楚,却从来嗤之以鼻。除了阿,他并不在意任何人对他的评价。
顾珩竟难得的有些踯躅:“......那你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当然是变好了!”李德福大声,“陛必会成为一代明君、仁君!”
只有他自己知,在听到那句话时,他心底划过的淡淡,和震撼。
顾珩看似没好气地虚虚踹了李德福一脚,笑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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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没有的,红烧还是一如既往的香气勾人,即化,可是燕梨今日却不是很有吃饭的胃。
太监不像文臣,他们的家命都只系于皇帝一,李德福明白这一,顾珩当然更明白,因此很多隐秘之事,顾珩只会代给他。
顾珩居临地看着李德福:“你是不是觉得朕变了?”
但在燕梨回来之前,顾珩的几乎可以用乖戾来形容,李德福自然也不敢有分毫行差踏错,只敢默默完成顾珩代来的一个个或明或暗的消息。
比如这次顾夫人的事。
顾珩当然不会告诉他全,但他又怎会猜不来。他第一次对这个杀伐果决的帝王,生了一几乎可以说是心疼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