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贺乾渊,更担心的是若贺乾渊败落,那么林府的命运会是什么。
说起来,这些日,父亲为她送了很多封家书,每一封都写满担忧……林枕棠自然知父亲在担心什么,毕竟,起事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是风险重重。
不过,目前林枕棠知的是,贺表哥自河西起兵以来,大大小小十几场战争,一路皆是胜仗,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尽,甚至有些郡守都不需贺乾渊使用武力,直接就将城门打开,恭迎贺乾渊,见礼时候也三叩九拜,行拜见天的大礼。
这么看来……倒是也没什么悬念。她是用不着担心的。
想到这一,林枕棠似乎觉得心平稳许多,也渐渐开始些自己的事了。
说起来,河西的秋季来得总是比中原早很多,八月底,已经开败了,树叶也枯黄了。
夏天的时候,林枕棠觉得自己是喜这里的,但是到了秋季,她觉得自己又不喜这里了。
萧瑟、寒冷。
而让林枕棠没有想到的还在后边,九月初,汖城居然已经了雪。
那天实在太冷了,于是林枕棠哪里也没有去,她一个人待在贺乾渊的房间,闲来无事,林枕棠去翻贺乾渊放在书架上的书。
贺表哥的字她是认识的,形瘦,隽秀清俊,很有些隐士风骨。
不过,让林枕棠吃惊的是,表哥书架的书,更多的似乎都是诗词歌赋、散文乐律。
兵书竟然是最少的。
这可不像武将的书架,林枕棠心中暗叹着,然后又仔细地一本一本翻看来。
表哥看书非常认真,只见他在很多书籍里的诗句上都了笔记。
这其中的一些明显是贺表哥很久以前的书,上面的字很是稚,像是孩童写得。而也有些书是现在的,字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
就这么看着看着,林枕棠看到了一张丹青小卷。
上面绘着的,是一个骑着大的男,画家的丹青不怎么明,更像是个小孩的涂鸦之作,林枕棠看着就忍不住笑。
这应该是贺表哥小时候画的,她这么想着,觉得贺表哥如今为将军,也算得偿所愿,但等林枕棠定睛再看之时,她却看到图上的小人,似乎穿着状元郎的衣服。
这张小图很有些年了,故此看不太清到底是不是状元郎的衣冠。不过,这图旁有一句诗,字虽幼稚,笔迹倒是写得很清楚:风得意蹄疾,一日看尽安。
看到这句诗,林枕棠不由得愣住了。这难写得,不是登科后的景吗?
再一看落款,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贺乾渊”三个字。
那一刻,林枕棠边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