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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司光本就对自家族人不抱期望,如今这事一,心里更是郁闷。
只是那些对亲友的思念,却随着年岁翻篇愈发窜起来,不曾褪过。
司旦没旁的牵挂,调令一来,直接去汴京销假就好,之后到任饶州,就班。
“等调令来后,不论如何,定要先去延州见见庞丈。庞丈一直照顾你,你可要好好报答才是。”张儒秀说。
司光则不然。调令一来,他同张儒秀早商量好,要先去延州见庞丈一家,之后再去销假到任地方。
毕竟刚脱丧服,一家人也不敢逾矩,只是抿着几酒,更多时候还是坐在一起闲聊,聊聊以后的事。
司光自然应如此。这事无需多说,早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说到庞籍,张儒秀可就提了劲。
“这也是常事。”司光只将怀中人搂得更,说:“正是因为看戏才是常事,那些困顿之际伸援手的人才叫人激。庞丈便是我要激的人。”
庞籍与司光亦师亦友,在家舅走后的四年里,愈发关照司光。哪怕二人之间隔着万千山,也是时常有书信来往。
“趁此拜访时机,我也能去见见二。”张儒秀说,话里尽是怀念。
这份提议无需明说,便成了默认要的事。
实在是太久了。
小宴不算奢靡,还照着居丧时的习惯,不过多上了几略带油的素菜,还难得搬了上一坛清酒,叫人尽兴。
她这番话也提醒了司光。
四年,足以磨去人的一傲骨,叫人愈发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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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令一来,一大家便要结束维持了四年的起居状态。从此两家分,各走各的路,再聚就要得个清闲空了。
“那些族人就仗着阿姑阿舅不在,可劲欺负你呢。善事半件没,倒是不吝啬冷嘲讽,拿着旁人的痛取笑。”
“是啊,之也在庞丈边。我俩也许久没见了。”司光叹。
两小家一起扶持着走过了生活清贫的四年,此时蓦地分开,自然满是不舍。正巧一家人都收拾好了搬家的件,行程也不着急,所幸今晚聚在一起再吃顿饭,明早再早起赶路走。
如今他再次提起,也叫张儒秀心里来气。
司旦任饶州永平铸钱监,司光则去州任签书武成节度判官事。
庞籍关照司光,如今司光丁忧罢,自然也要去看望人一番。
瀣一气,支撑起家,那些乡亲不知要怎么给他们使绊呢。
廿五,两位哥的调令一前一后相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