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2/3)

福晟或许仍对过往念念不忘，对此，其其格实在难以介怀。她只能将一切归结为那女人生得太，心机又太。

“香是好香。”其其格摸不透她的意思，不好作答，只得实话实说：“不过太淡了些，便是熏衣也勉。至于熏屋，怕是不到半刻便散了。”

即便她从未见过师杭，也猜得姓师的汉女约莫是何模样——就是五分如师一宁的模样，五分如府那群莺莺燕燕的模样。

“夫人您怯烈氏，既是搠思监大人女，又是福大人之妻，贵不凡，生来无忧，自然不晓得我们汉女的苦。”师一宁缓缓起，柔声：“我那阿当年能同福大人订

元帝后足有千余佳人，未有的，与女无异。她们在外都是家中养尊优的闺秀，可了，凡是不能忍受磋磨、不能讨陛心的，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从前她于奉御楼上笛得幸，既是心积虑，也是迫不得已。

“娘娘不在妾面前称‘本’，实在是抬举妾了。”其其格压着火气，冷哼：“娘娘虽在却耳听六路，京中之事无一不晓，怕是也该晓得，我与福晟间原先并不和。他心中另有所系，我也与他并不熟稔，新婚不久，他便抛我去了前线……那段时日，我当真盼着他打败仗，败得他追悔莫及才好。”

不是说这位娘娘不大笑么。其其格心中纳罕，但落座后见一众人都默然退了去，她便知这位是有要事相谈。于是，她脆也收起了倨傲神，正襟危坐起来。

一条梅暗纹白绫裙，飘渺渺若将乘风而归，果然无愧“太真仙妃”的誉。

只见师一宁面平静如，依然不慌不忙：“您若是在两年前同我说这些，我一定羞愤死，可惜，在中熬了这么久，难听话我早就听够了。夫人别忘了，我是从最微末的才人爬上来的。”

蒙元姑娘是草原上肆意的风，可一旦风有了中心，便再也飞不远了。她毫不讳言：“但当他真的打了败仗回来，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我又揪心死，恨不能往后替他上战场才好。女儿家既嫁了人，谁不怀揣一腔痴呢？我亦不能免俗。幸而他留在大都这半年多，我同他才算真正了心，他待我也愈加亲近，连府汉女的侍妾与乐都遣了大半。可偏偏在这时候，你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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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其实问得十分刻意，并不巧妙，师一宁很快置之一笑：“我晓得夫人与我回见面，难免拘谨，不过，大可无须如此。寂寥，我家并不在大都，中也没有族亲，是我听闻夫人直率朗，便央求福大人一定要让夫人常来，陪我说说话。咱们年纪相仿，自是能够相互谅的，夫人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夫人觉着这香如何？”师一宁浅笑着解释：“林松风曲，炉边柏香。这样天生天养在山林里的‘杂香’，不够金贵，原是不用在廷的。”

闻言，师一宁立时掩笑了，颔首：“夫人说的不错，这香原也就是南人士附庸风雅才用的。那夫人焚些什么香呢？”

“先前用沉光香。”其其格回：“不过成婚后，因徵只香，屋便常焚馥齐香了……啊。”说到这儿，她顿住了，旋即抬觑着师一宁，装作不经意：“徵是妾夫婿的表字，娘娘怕是不知罢？”

师一宁本侧着垂眸香，听闻来人，便放手中香匙望过去笑：“夫人快些请坐。”

其其格直视着面前的清丽女，几乎咬牙切齿：“淑妃娘娘，你为何非要提我，他到底曾对谁错付过真心呢？那个叫师杭的女人，是你的族啊！原该的是她才对。我一看见你，便会想起她。”

这话骂得实在是很难听了，其其格以为师一宁听了，脸上会浮现各不自在的神，可是她又料错了。

福晟与师一宁间另有传信的法，其其格早已了然。前朝与后迥然不同，但也是息息相关的，她虽然不快，却涉不了什么。可方才师一宁这样直接了当，在其其格看来，简直同挑衅没什么分别。

“她在叛军中如鱼得，靠着一张脸，连那孟开平都被勾倒了。你们师家怎么了个这般辱没门风的东西？还是说，你也如她一般，只不过是将手腕使在了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