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釉跑了好远,停来才发现自己又溢血了,她垂眸看了看伤,自言自语,“早知就不争这气了,伤三番五次裂开,什么时候好得了。这儿离回堂不远,还是先让大夫给自己看看伤吧!”
凌云釉摇摇,“不是饿死的,那一年了很大的雪,冻死了田地里的庄稼,灾年里颗粒无收,我们没能等到朝廷拨来的救济粮,我被饿得奄奄一息,我爹他背着我走了很远的路,才在雪堆里刨一个比石还的馒,我爹一一掰来喂我,我才吃了一,馒就被一个饿疯了的乞丐抢走,他想要抢回来,可力气不敌乞丐,被乞丐用石砸中了脑袋,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往扬州去,那里和’。”
凌云釉陷回忆里,想起江南乡,荷叶万顷,孱弱琴师孤坐在岸上抚琴,鱼儿在莲叶间嬉戏,蜻蜓停在荷叶上久久不去。又想到那一年葬于大雪之中的冻死骨,她有些凄凉地笑了,“死于一场饥荒。”
说完,就折转向右,往回堂的方向去了。凌云釉沿着青石小径一路行到回堂前院,伤疼得慌,就扶着篱笆歇了歇。篱笆筑了一米,蔷薇藤缠缠绕绕,绿意盎然,篱笆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大夫,一个是他的大弟闻隽。凌云釉站在篱笆的北侧,正是两人的视线盲区。
凌彦,“哪里不公平?”
凌彦面上遗憾之,“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凌云釉从回忆里回到现实中来,“阁主这话说得不公平。”
闻隽翻着篮里的药材,问,“师傅,当年你说,等云叶到了婚的年纪,便将她许给我,这话可还算数。”
凌彦看着她,“饿死的?”
凌云釉垂帘,笑容转为苦涩,“等不到了,为我琴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凌彦浮起动容之,又听她说,“他一定没去过扬州,那里比家乡冷多了。”
凌彦那沉不被理解的父在这一刻终于有地方去告,他从前这个女孩上看到了凌桑的影,凌桑虽然嘴上一直怨他,终究还是心的,毕竟对凌桑而言,这世上只剩他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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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釉笑,“我有个好父亲,我爹难就没有一个好女儿了?若换成是我,也愿意为他舍命的。”
又与凌彦说了会儿话,让凌彦指了一段琴,临近正午用饭时分,凌云釉知趣得自己寻了由先走,没想到还是跟凌冬撞了满怀。凌冬见她从父亲的凌云轩来,登时醋意大起,一句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鞭甩过去。凌云釉今非昔比,也并不怕她,空手接鞭,住鞭在手上绞了几转,凌冬气咻咻得往回拽,她就反向使力和她对着。凌冬拽得气吁吁,凌云釉却面如常,笑盈盈,“二小,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省省力气罢。”忽然松了鞭,凌冬还在兀自使力,往后趔趄两步才站定形,大怒之,甩更狠的一鞭,凌云釉不想与她纠缠,凌空一跃,施展轻功,眨就没影了。
听她话里的孩气,又见她与凌桑差不多大,凌彦对她也生一些慈来,“我还记得你说你在等一把叫‘安’的琴,现在可有等到。”
彦斜瞧了她一,哈哈大笑,“我家凌桑最讨厌酸诗腐词,你若是只懂这个,她不会跟你玩。”凌云釉笑,“阁主这么说,倒像是凌桑小是个多任的姑娘,你今天说她的话,我回去就跟她说。”
凌彦叹了气,“是教你习琴的老师?”
凌云釉轻轻“嗯”了一声,“是我父亲,他是个琴师,我的琴就是他教的。连阁主都参不透的琴谱,我更是不能了,我父亲一生痴绝于琴,若是他还在,或许能和阁主一起将琴谱还原,没准还能成一桩伯牙期的谈。”
不知为什么,凌彦想到了凌桑,父亲对女儿的大抵都是如此厚重,他轻轻叹了一气,“你有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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