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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茸见小狗上的还没，发一绺一绺的，便去柜里翻张大塑料袋，用剪刀破开，给它绑了个雨披。

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有人举着那手持喇叭在说话：“喂，喂喂……”

是财爷的声音。

龙潭山曾经坡过，淹了几家人的圈，所以大家听到村上通知后都知这事的严重，基本都没谁还在磨蹭，迅速地了屋往村外走。

从衣柜摸个存折，还有一把零散钱到他手上：“把这个装到你书包里，再装几件衣服，上走。”

村其他地方已经嘈杂起来，显然都听到了财爷的通知。

接着掀开墙上的画报，取藏好的汇款单，叠好后书包夹层。最后去门背后取自己的那件小蓑衣，窸窸窣窣地在最外面。

他背上背包，在屋里再环视了一圈，觉得暂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电视机和冰箱他搬不动，腊和梅酒都挂在屋梁上，现在只能就这样了。

“爷爷那你呢？”卢茸问。

财爷说：“爷爷要去通知其他人，乖娃别慌，外面有陈叔他们，你跟着一起走，爷爷通知了人就来找你。”

大的小孩睡意朦胧地跟着，不断打着呵欠，问着这是去哪儿。大人们哪有空回答他们，问急了就一句呵斥：莫吵吵，跟着走。

等财爷门后，他将手电夹在脖上，从衣柜里翻袖穿好。再拿了件财爷的厚外，叠放在书包里背着。

撑开伞，推开房门，一人一狗走了雨中。

说完就往屋外走，走到门又回叮嘱：“走远一，去垭上等着。外面雨大得很，光撑伞不行的，把蓑衣也要穿在外面。”

“知了。”卢茸大声回。

那些小的孩伏在大人肩上，时不时半睁看一，然后接着睡。

雨哗哗着，丝毫不见减弱，卢茸走在人群中，受着这沉闷的气氛，不断回去看村委会方向，想看爷爷跟上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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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已经有很多打着手电的村人，多半是老人牵着小孩，手里提着个小包。

暴雨声中，有人在大声唤着自家亲人，中间夹杂着猪的嘶鸣，不时有手电筒灯照到窗玻璃上，明亮的一团晃。

“全注意了，全人都听好了，可能山要坡了。现在所有人上去垭集合，事急耽搁不得啊，别磨蹭。那些还在睡觉的，绵绵扯扯不动弹的，你想死你就躺着，不想死的赶动起来。啊猪啊能赶就赶，赶不了就先留在圈里，你自己的命可比那些个猪要贵重……”

年轻一些的人就背着大包袱牵着，用藤条赶着猪，或推着推车，上面装着电视机和锅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