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她故意顿了顿,留了一丝悬念。果不其然,说起外貌江才人还是十分在乎的,明显一僵。
得到想要的反应,苏皎皎这才颤着声说:“竟打得半血模糊,看都看不得了……”
“妾唯恐小女手没个轻重伤了,就由妾为您上药吧。”
苏皎皎嘴上的话虽轻柔,像是征询意见的样,可实际上本不给江才人拒绝的余地,不由分说便取代了为她上药的女的位置,说着:“你们且去为才人熬药备吧,如今寒香殿人手也不足,我在这候着即可。”
江才人愚蠢歹毒,受了刑后更是恶语频,不分日夜的折腾人。这几个女早就承受不住了,见苏皎皎要帮忙,低着便退了去,寒香殿的女去之有三,只剩鱼滢和苏皎皎,顿时空了不少。
见自己侧的人都被苏皎皎支了去,江才人心中警铃大作,歇斯底里地喊着:“你——!贱人!——!本主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在这!来人啊!来人啊——!听!听!”
苏皎皎很是心疼的模样,垂眸叹了一,嘴上轻轻说着:“别叫了。“
嗓若是哑了,便什么都说不了,是不是?”
江才人心里咯噔一,以为苏皎皎这毒妇要将自己毒哑,叫喊声戛然而止。
耳边的聒噪终于消停,苏皎皎微蹙的眉也舒展了些。她伸一只白皙柔荑,悄无声息地,挪到江才人受伤的那。
“嘶啦!”
脆利落的布帛撕裂声响起,接着是大的痛楚,江才人间的纱布被苏皎皎猛得撕来,连带撕来一层凝固的,伤顿时洇了大量的血。
痛楚在一瞬到达了峰,江才人脸青白,不住地哀嚎起来,并着咒骂,一声过一声。
“啊——贱人!贱人!”
苏皎皎冷看着手里撕来的带血的纱布,轻飘飘地丢到一旁的炭盆里,中却柔声:“一直怕疼,这药便一直换不上,若是这样,伤可怎么好?”
“接来得换药呢,再忍忍罢。”
说完,她朝鱼滢递了个神,鱼滢立刻会意,转去了殿门守着,将来的人都寻了借支走。
约莫半个时辰。
苏皎皎为江才人好生清理了满是血污的伤,又涂上创伤药膏,重新包上了纱布,这才噙着笑回了筠雾馆。
鱼滢搀着苏皎皎回看寒香殿的方向,里仍旧低低地传来连绵不绝的哭喊声,有些惴惴不安:“小主,今日之事可会留把柄?江才人哭喊了将近一个时辰,婢怕有路过的人听到,传去风言风语……”
苏皎皎脸淡定,抬脚迈筠雾馆的门槛,漠然:“我不过是手重了些,让她小小受了些苦,这才哪儿到哪儿。她怕疼,一直不叫人为她上药,再拖个两三天,伤必定要溃烂。就算说去叫了太医,也只会觉得我以德报怨,反而叫我落个好名声。”
见她心中自有定论,鱼滢也放了心。
待回到筠雾馆后,鱼滢同鱼霭一起手脚麻利地为苏皎皎换了衣裳,屋里了熏香,这才除掉了在寒香殿沾染上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