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血在门口等了足足一下午,终于见自家王爷从里头出来了。
他赶紧迎上去,问:“爷,咋样?”
元晦没搭理他,只问:“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在内务府送来的下聘的礼单基础上翻了三番正备着,库房那边清点的差不多了,不会耽误时间的。温相那边答应了?”
“自然是答应了。”
“哟,恭喜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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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院的人接待了辰一,得知王爷要办刑部左侍郎,也不敢耽误,当即就派人去了权家。
而权铮早早就找上了杨慎,求他帮着化解一二。
杨慎倒也没推脱,只差人给宫里递了句话,权夫人头上的黄田玉簪就成了婉贵妃的赏赐之物,跟逾矩扯不上半点关系。他还放话给监察院说,让仔细办案,切不可碍于强权冤枉好人。
如此一来,监察院使不上劲,正谋划着将人放回家去,就见容王派人传话说权铮当街冲撞于他,藐视皇族,不可不罚。
监察院又只得把人拘回来,按上边的意思,松松判了个“闭门思过一个月”的惩罚。
这种轻得不能再轻的惩罚,着实让权铮乐呵了一阵,“王爷有什么了不起,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是只得忍着。”
两三天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顾是非走马上任,刑部人人都知道他是容王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出头拦他。他想出去,却被容王的人拦在家门口,说让好好闭门思过。
权铮人虽然出不去,可刑部毕竟是他的地盘,想要为难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那可太容易了。
是以顾是非一到任,就被他们派去整理刑部近十年的卷宗。
刑部每天要处理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案件不下百件,积累了十年的卷宗呐,没个一两年的时间,别说整理了,连看都看不完。
可惜他们忘记顾是非背后有谁了,何况他来刑部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寻找当年与玉凉相关的卷宗,可以说一切正中下怀。
所以,人人都当顾大人独自一人泡在刑部库房通宵达旦整理卷宗,实则元晦从自己手底下抽调了百来号读书识字的人帮着弄。
不到半个月,卷宗全部处理完毕,元晦想找的东西也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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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是知道元晦在刑部的动作的,其实自从知道他在打权铮的主意开始,他就把刑部上下清理了一遍,就是防止元晦从里边找到什么东西。
旁的,他实在是顾不上。
自盛泽案后,杨家一直不得安宁。
先是受案件牵扯的杨家人陆陆续续登门求情,都希望本家出面帮忙减轻罪责;再是杨长吉在大朝会上突然吐血昏迷,至今下不了床。
杨慎被迫提前接手杨家大大小小事物,成了名正言顺的家主。
他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借盛泽案处置他自己一直想处置的人,这样一来,听杨长吉话的人少了,听他话的人就多了。
他本不该这么早就动手,都怪扬长吉越老越糊涂,他实在按捺不住。
此时,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乌黑的汤药,送到杨长吉嘴边,被杨长吉头一偏避开了。
右相大人瘦得只有一层皮松松垮垮地挂在骨头上,眼窝凹陷,里头盛着两湾灰蒙蒙的眼睛。他枯树枝一样的手指紧紧扒在杨慎拿着汤匙的手上,杨慎垂眸看了一眼,像甩脏东西一样甩开。
“怎么,不想喝?”杨慎说,“喝了话你还能再多活半个月,不喝的话活不过三天,父亲要试试吗?”
杨长吉眼睛无力地睁着,费劲粗喘两口气,低吼道:“孽……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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