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轻,飘飘然的,像是未卜先知。
方晚拍了拍他的手臂:“在外面辛苦了,很累吗?”
平缓舒淡的旋律更加清晰地在房间响起,如清一样淌他的耳。
那是很清灵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节奏,仿佛一条路走到底的轻巧,尾段带一些急促的奔跑,又在归于终时平静。
温华握住她的肩膀,手指缓缓向后挲,他俯,再度拥抱她,方晚的耳畔响起他颤抖到乞求的声音:“你……不能这样,别丢我……”
年九逸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方晚有些诧异地抬:“为什么这么说?”
温华摇了摇,耳边的曲是一首纯音乐,正在一遍一遍循环播放:“你在听什么?”
温华摇了摇。
她这样轻言细语的话却让温华莫名得有些恐慌,仿佛他是被囿于一方池塘的锦鲤,在那有限的四四方方地院落里无知无觉地游来晃去,犹如井底之蛙,透过那小小的窗抬望着白云飘过。
她的声音很温柔,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他,那绷的神经都被这般的话语和轻缓的音乐所抚平。
当他跃上二楼廊时,往看去,墙面的城浮雕上,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角度,那里挂着一副名为《达芙妮》的油画像。
“那个时候的我更年轻,更偏执,意味着我也更势,而那个时候的你也才十九岁,经历的社会太少,那颗心依旧有满是刺的棱角,不会像现在这样圆地理很多事,包括我。”
“你回来了啊?”方晚走过来抱住他,一如既往地微笑。
“我觉得我真应该好好谢年九逸,他把你教的很好。”温华突然说,“如果当初没有他的话,我也许会把你死。”
“等你失去她的时候,你也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无比激年九逸那个时候带走了你,否则一想到你会被我死,我的心就痛苦不堪,余生都会受此折磨而后悔。”温华缓缓说,“现在的你,温着我,包容着我,甚至在着我……一想到这,我就有决心与你结发为夫妻,并且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温华没有答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温华松开她,掰过她的躯,方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不安绪,像是一条小狗预知自己会被主人抛弃后的慌张不舍。
方晚牵起他的手,转移话题:“这首曲很适合舞。跟我支舞怎么样?年九逸有教过我,我的还不错,能够应付一些宴会的场合。”
卧室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总会回到你的边,以各方式。”
温华从后面抱住她,颅埋在她的发间呼,发圈的银制装饰品贴着他的脸颊,有些凉。
温华轻轻推门去,窗的框架被光打落影印,方晚正在给桌上瓶一支艳红的玫瑰,凝住的珠在闪烁着星辰荧光。
她拿走他手上的玫瑰,了瓶里,指尖的珠落,光透过纤细的手指泛一圈红来。
方晚笑着抓住他的手臂拍了拍,回亲吻他的脸颊:“云最后的结局也只是化作那时雨,一场甘霖落时,你我还是会重逢,沐浴、于一。真好听啊,就像绵绵细雨般和缓轻柔的声音。”
方晚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戒指上挲动:“这样的纯音乐会让我的心很安宁,纯粹又净。歌名是意大利语,翻译过来是‘白云’的意思。听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在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游走,顺着一场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Ludovico Einaudi的《Nuvole Bianche》。”方晚回答,“你听过吗?”
她的背影是温的,纤细柔和,充满他想要的宁静。
温华笑,两个人就在卧室那一大片空白区域相拥,轻缓的舞步没有任何炫技,只不过是在那窗投的光拥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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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满都是刺,我会因为太想证明这样变态的而刺向你,而你也会因为厌恶反抗而刺向我,于是会把彼此都绝境。”
他无法追随她的脚步,只能渴求着,睁着睛看向那片蔚蓝的天空,努力地分辨那些净自由的白云里是否有她的影。
“可你会从哪里降落呢?”